“老周,你真的很不对劲,”边上赵知义狐疑地看着我:“你怎么老盯着秦盈真看,靠,你在追的不会就是她吧?”
我:???这都哪跟哪?
我十分无语,却见几个也在摸鱼的同班同学也深以为然地点头附和:“哎,周灼你爸妈和她爸妈是不是还认识啊?有戏啊你,她前段时间不是还被祁昼那家伙欺负了吗,你正好乘虚而入啊……”
直到现在,大部分人还相信秦盈真是受害者,而祁昼是恶心变态的加害者。
我心里莫名烦躁,没好气道:“别瞎猜胡扯。”
赵知义不屑地哼了声:“别装了,咱们班和他们一班大半人估计都看出来了,周灼你眼睛就像粘在人家姑娘身上一样。”
我的确是在看她,但满脑子都是她死于非命的样子。
我懒得解释,漫无目的地看着黑板放空,却无意间撞上了祁昼的视线。
他坐在前排靠窗的位置,却竟没在好好听课,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我附近的方向,眼神毫无情绪,像一块冰凉的玉。
我下意识左顾右盼。咦?他这副要杀人的样子是在看谁?
没等我找出个所以然,祁昼已经又转身正襟危坐地听课了,仿佛刚才那个对视只是我的错觉。
因为接连没有休息好,这一整天我都顶着两个黑眼圈,还要不时面对其他人的打趣,连踢球打游戏的兴致都没了。
当晚,我又做了那个梦。
然后,醒来后我再也没睡着。
我终于崩溃了。吃午饭的时候含含糊糊地同几个朋友说了这个重复的噩梦。
不过,我没提秦盈真,只说梦见自己车祸死了——因为如果照实说了,他们肯定又要起哄,笑话我天天梦到她,然后再到处乱传。这些八卦,我这几天真是烦不胜烦。
赵知义最近沉迷漫威,刚纹了身被老师追着打,脑回路估计也不知怎么正。听完我的梦后,他一本正经地评价道:“老周,你要发达了。”
我:“???”
赵知义引经据典:“你看,蝙蝠侠被变异蜘蛛咬了后有了超能力,超人差点被车撞才发现自己能一蹦三米远,你可能也是被人一棒子打出超能力了,蝙蝠侠觉醒前晚上也睡不好。”
我:“你觉得我要变成超人了?”
赵知义:“不,我建议你早点洗洗睡。不就梦到被车撞,我还梦到我被亚马逊女战士绑架呢。”
“闭嘴。”我面无表情地打断他:“下一个。”
好在其他人并不敢像赵知义一样毒舌敷衍我。徐立发想了半天,热情道:“重复做一样的梦的确怪灵异的。老大,我觉得你一定老是走夜路打游戏沾到不干净的东西了,要不去找大仙吧!”
“扑哧”一声,是一旁赵知义直接把果汁喷出来了。
……
当晚放学后。
我跟在徐立发身后,脸色难看地推开了一扇脏兮兮的玻璃门,门扶手上挂着个八卦镜。屋子里乱七八糟,还有种木头混杂着腥气的古怪味道。头顶一个破牌匾,不伦不类地烫金刻着几个字“算不准收钱”
我:“?”
好吧,定睛细看,原来是中间的“不”字年久失修金粉掉光了。其实是“算不准不收钱”。
牌匾地下坐着个留灰胡子的瘦削男人,带圆形黑墨镜,整个人透着种和时代的格格不入,像是从民国穿越过来的,
徐立发介绍说这是他家上个月请去看风水的先生。听说是香港那边来的。是“隐士高人”,只有他家才知道的大仙。
我:“……”忽然很想扭头就走,因为连我都知道徐立发他爹上周刚错失一笔大单,而昨天期中考出成绩,徐立发本人考得全不会,蒙的全错,喜提挂科。也不知这小子把我介绍来是何居心。
却没想到我还没来得及跑,他却比我跑的更快,说要赶去补课,不然下个月零花钱都没了。
我只好转身面对那“墨镜大仙”,开门见山道:“你坑了他家多少钱?”
大仙没生气,反而“呵”地轻轻笑了声。他摘下眼镜,竟不是个瞎子也不是个老头子,而是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男人,气质还有点拽拽的。
“小孩,你怎么断定我坑他呢?”他说。
我有些不悦,便也没给他留脸,说出了徐立发家刚发生的那些倒霉事。
没想到对面这不要脸的却反而笑容更盛,神神叨叨地念出了一句话:“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初中课本学过吗?你现在看他倒霉,却怎么知道其实不是躲过了更大的灾祸呢?”
我发现这些神棍真是能说会道,反正谁也不知道原本会发生什么,不就全凭他们一张嘴吗?
“哎,别走啊。来了就是缘分。”大仙却起身速度很快地站在门前挡住了我:“鄙姓王,算一卦再走吧。”
王大仙抬手一指那头顶的破牌匾:“算不准不收钱。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