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使?他收你做徒弟了?”
她怎么没听他说过?
那个懒子竟然愿意收徒弟?
安以宁绯红的小脸顿时涨得通红。
他冲进来时喊师父喊得理直又气壮,这时候听白前问起,却只觉羞惭无地,嗫嚅着道,“师父教了我三招梅花枪,自然能算我师父”
。
白前失笑,她就说么,那个懒子怎么就愿意收徒了。
萧软软纠缠到现在也还没能得逞呢。
“你寻他是要做什么?”
安以宁抬起头,一双酷似安北的眼睛星光闪闪,“师父教我的梅花枪,我学会了!
我要让师父看看,我的资质够做他徒弟!”
霍幼安去安府学了安北的三记斩马刀,又教了安以宁三招霍家枪的事,唐知味跟白前说过。
说是教,其实霍幼安只是演示了一遍。
只看一遍,然后就能自己琢磨会,的确能算得上天资聪颖,和他的父亲一样——
白前不自觉弯起眉眼,“霍指挥使还有事,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你是在这里等他一会,还是以后再来?”
唔,其实,霍幼安是在后头睡觉。
安以宁立即道,“我在这里等师父!”
又十分积极问道,“白神医,我字写得还不错,我帮你记脉案啊!”
也跟他父亲一样机灵,眼里有活。
白前笑弯了眉眼,指了指孔雅身边,“安小公子若是无聊的话,可以去帮忙抄写经书”
。
安以宁应了一声,开心去找孔雅帮忙抄经书了。
白前转眼看向乔氏,眉梢眼角的笑意不退,“是安大将军的孩子,教得真好,生得也俊。
那天,唐大人说,是像了安大将军”
。
乔氏已经从初见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垂着头,生怕被白前窥见了心思,勉强笑道,“的确是个讨人喜欢的。
白神医,布庄掌柜还在等我盘账,就先告辞了”
。
白前并未多说,微笑点头,“那我就不多送了,乔大掌柜自便”
。
……
……
钱记布庄的生意很好,这大清早的,已经开张了。
女掌柜一边啪啪地打着算盘,一边报着价格。
一旁,女师傅按着尺寸裁布,裁的正是冰蚕丝。
柜台前站着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身边站着个胖乎乎的丫鬟。
小草扫了一眼,高兴喊道,“袁姑娘!
珠儿!”
袁深深微微颔,胖乎乎的丫鬟高兴应了一声,热情招呼,“你也来买布?”
小草点头,“我们姑娘也买了一匹一样的,让我来付钱!”
珠儿指着女师傅正在裁的布料,瞪圆了眼睛,“你们姑娘也买了那个?买了一整匹?”
这料子好贵的!
小草摇头,珠儿拍拍心口,她就说嘛,这么贵的料子,白姑娘怎么会一买就买一整匹呢!
“姑娘吩咐有多少买多少,乔掌柜说有两匹,所以,应该是买两匹!”
珠儿噎住,袁深深转头看了小草一眼。
女掌柜笑道,“这位姑娘已经要了六尺,剩下都给白神医成不成?”
小草点头,“掌柜的,帮忙算一下多少银子”
。
女掌柜很快算出价格,小草付了帐后,问道,“袁姑娘去不去一席食铺喝茶?”
袁深深摇头,“白妹妹肯定在忙,我就不打扰了”
。
小草点头,跟珠儿告别,抱着布回了有间医庐。
医庐里有病人,等空闲了,小草才将遇到袁深深的事说了。
袁深深是白远志的未婚妻,白前未来的嫂子。
白院判与袁深深的父亲相交莫逆,早早就为儿女们订下了亲事。
只袁深深比白远志小好几岁,又赶上了父丧,就耽搁了下来。
不过现在袁深深既然出来走动,应当已经除了服了。
看来兄长很快就要大婚了。
今年初二,白前随着白远志去袁家拜年,见过袁深深一面。
袁深深的父亲是翰林修撰,只得她一个女儿,从小便充作男儿养大,诗书文章都是亲自教导,教得她博学多才,娴雅大方。
白院判夫妇都十分满意这个媳妇,白远志么——
白前想着自家哥哥和袁深深说一句话,红一次脸的模样,不由翘起唇角。
“姑娘,夫人不是说袁家清贫,袁大人在世的时候,官袍都要打补丁吗?
那什么冰蚕丝,可贵了,袁姑娘怎么买得起的?”
现在袁大人过世了,只剩下袁姑娘孤儿寡母的,应该更穷了才对啊!
白前摇头,这个她就不清楚了。
小草也就是嘀咕一句,问过就忘,凑到白前问,“姑娘在画什么?倒像是衣裳样子,就是——”
就是像是男子的衣裳。
白前,“……”
白前压下唇角的弧度,面无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