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不起人家殚精竭虑地成功贱卖?
……
……
闽南王府暖阁中,银丝碳盆将萧软软苍白的脸蒸腾出健康的红晕。
她浑身燥热,恨不得将那些炭盆都扔出去,却到底没敢。
只烦躁地将手中绣得乱七八糟的绣绷砰地拍在炕桌上,“不绣了!”
闽南王妃扫了她一眼,“是你自己说要学的”
。
萧软软的婚期就定在明年的五月,孝仁宗下旨令闽南王夫妻进京为萧软软操办亲事。
她与闽南王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三天前进了京,今天才总算收拾妥当,抽出时间来盯萧软软的女红。
萧软软十八岁了,上头还有个嫡亲的兄长,算着年纪,闽南王妃至少也年近四十了。
她看起来却极为年轻,甚至看着比萧软软还小一些。
容色清丽,气质温婉,如江南初夏刚出水的小荷,清雅如词。
与萧软软坐在一起,不像母女,倒像是一对姐妹,且闽南王妃绝对是那个娇弱美丽的妹妹。
萧软软咬了咬唇没说话,闽南王妃状似不经意问道,“我听芫菁说,白神医和孔姑娘是你刚新认识的好姐妹,连她都比不上。
怎的人家及笄礼请你做有司,你还不高兴?”
白前的请帖在一刻钟前刚刚送到闽南王府,按理说,萧软软最喜欢凑这样的热闹才是。
萧软软更加燥热,硬邦邦拍了拍乱七八糟的绣绷,“还不是这个东西弄的,烦死了!”
闽南王妃觑着她的神色,并不追着她问,温柔笑道,“你大婚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就在明年五月。
几个月的时间也不指望你能学成什么样,至少简单的要学会。
没得夫君贴身的小衣裳,还得丫鬟绣娘动手不成?
对了,还有大婚当日夫君穿的鞋子,总要自己动手,否则不吉利”
。
萧软软恶狠狠道,“我就不信这世上所有新郎官成亲当天穿的鞋子,都是新娘子亲手做的!
要是他娶的是个双手残废的呢?”
闽南王妃失笑,“那确乎不敢说,但能自己动手自然最好”
。
她说完这句话就垂头专心绣着手中的兰花,不再理萧软软,任由她困兽般撕扯着绣绷。
不一会,萧软软又不扯绣绷了,改为揉搓请柬。
闽南王妃被她折腾得心烦,起身笑道,“我瞧你也没心思绣什么花。
走,我们去库房瞧瞧,你父王刚回京,皇上赏了不少好东西。
我们去挑一个,既是你最好的姐妹,又请了你做有司,总要挑个重礼才好”
。
萧软软咬唇,没有反对。
前前及笄,她当然要送最好的及笄礼。
但唐知味肯定也会去,也会送最好的及笄礼。
她实在不想看见他,更不想看见他粘在前前身边,送她什么最好的及笄礼。
她知道与前前无关,但却还是会忍不住心酸心痛……
……
……
白府上下忙了将近半个月,终于到了腊月十二这一天。
天刚蒙蒙亮,白前就被小草薅起来梳妆打扮。
不一会,唐知味和霍幼安便联袂而至。
天冷,唐知味懒得来回跑,硬是在一席食铺的三楼蹭到了一个房间,就住在霍幼安隔壁,早晨就一起来了。
唐知味为了白前的及笄礼,特意托林六公子做了副袖箭。
那袖箭做的精致又轻巧,能绑在白前的手腕上,射程可达近百步。
白前没有专门练过,用起来准头却很高,几乎都能打中八环以上。
林墨在武器锻造一道十分有天赋,称一声天才也不为过。
现在工部的武器设计、改良、锻造,都是他挑大梁。
只是他性子不适合,又志不在官途,才没有正式的官衔。
只这副袖箭,唐知味却是在刚做好送来,就送给了白前。
今天,他为白前准备的是一顶花冠。
花冠用银丝编织而成,错落有致地点缀着珍珠、红宝,精美华丽。
更奇巧的是花冠上缠绕着一朵朵鲜花,春兰、夏荷、秋海棠、冬冰花,竟是四季都有。
时下女子爱戴花冠,也爱在花冠上满满插上鲜花,但能将一年四季的鲜花都插在花冠上,怎么可能?
唐知味见几人惊奇,矜持开口,“大家仔细看,是我用通草一根根拈成的花儿,并不是真的鲜花。
只不过因为其特殊的材质和工艺,栩栩如生,看上去和真花无异。
妥善保存的话,可开数十年而颜色不败。
因着一年四季的花儿都有,我便取了个一年景的名字。
贺白神医芳辰,祝白神医一年好景尽入怀,年年岁岁如通草花冠,芳华常新”
。
唐知味笑语温柔,白前垂眼看着被奉到自己手心的花冠,用力眨了眨眼,却还是没能忍住鼻头眼角的酸涩。
“……为祝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