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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难来时,他甚至没有尝试其他方法,就懦弱地选择了逃避,选择了伤害她。
那药每三天一次,总共要用十次,一个月的时间,在他们的孩子满了三个月后,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他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明知道迎接她的会是深渊,却在伸手推她跌入后,一次又一次地把她往更深处踩!
她不可能原谅他!
而他,无论做什么也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就只能把他的心赔给她!
匕首高高扬起,折射出昏黄的光芒,吴改下意识要拦,却被人紧紧攥住手腕。
他下意识转过头,入目是唐知味阴沉如水的俊面。
同时,匕首入肉的钝响声响起。
吴改不敢去看,呐呐问道,“师父,不是说皇上最是宠爱安乐公主——”
“回去再说”。
吴改噢了一声,乖乖随着唐知味往外走。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刚刚师父的声音带了点哭腔。
这样想着,他忍不住上下打量起走在他前面的唐知味。
他的师父脚步一如往日,不疾不徐,脊背挺直。
光是一个背影就能让人联想起类似于“风华绝代、芝兰玉树”等美好的词汇,看不出任何心烦意乱、甚至当着他的面哭的迹象。
可是,刚刚师父的声音真的有点不对劲啊。
吴改暗暗嘀咕,难道是这大晚上的来往奔波冻着了,今天还真的挺冷的……
……
……
丰寻这个变态终于要伏法了,宋正则十分积极地申请亲自去送毒酒,还特别邀请霍幼安和唐知味和他一起去“观礼”。
唐知味婉拒,霍幼安却来了,只等他们踏入关押丰寻的监牢,却发现有人已经到了。
东上相红衣白发,美玉般的右手把玩着一柄乌黑的匕首,宛如艳鬼。
府衙监牢破败肮脏的地板上,丰寻侧身躺着,双眼圆睁,胸口处破了个大洞,血肉淋漓。
他的左手握着一柄血淋淋的匕首,右手紧紧攥着一团已经发黑的血肉。
宋正则,“……”
宋正则只觉胃里翻腾,忙撇过头去,压了半天才勉强没当场吐出来,愤怒大吼,“东上相,你好大的胆子!”
东上相嗤笑,霍幼安开口,“东上掌柜的匕首上没有血,丰世子是自杀”。
宋正则愕然,“自杀?硬生生把自己的心挖出来攥手里自杀?”
这是有多恨自己?
比东上相还恨一点的那种恨?
东上相扬了扬手中的匕首,“霍指挥使还要跟我抢挖他的眼睛?”
霍幼安默了默,朝东上相一拱手,这是不肯了。
“妇人之仁”。
东上相嗤笑,猛地扬起手,又刺下,匕首在空中划出响亮的风声,却在最后猛地顿住,当啷落地。
“脏了我的手!”
白发妖魅的东上掌柜冷嗤,拂袖而去。
宋正则,“……”
刚刚是谁骂谁妇人之仁来着?
宋世子是个好孩子,见丰寻落了这么个下场,再多的厌恶也没了。
吩咐仵作将丰寻的尸身收拾妥当,亲自将丰寻送归丰侯府。
又特意对丰侯说,丰寻的心脏是他自己生前所挖,与他人无尤。
他不知道丰侯信了没有,只丰侯府上下都没有多余半字,十分低调地安葬了丰寻。
……
……
丰寻落葬当天,安乐公主府设宴,宴请霍幼安和唐知味。
席间,东上相请霍幼安舞剑一曲助兴。
霍幼安十分干脆起身,行礼,“正好霍某也有一事,请公主帮忙”。
萧知意失笑,“这还是本宫第一次见到和本宫讨价还价的人”。
霍幼安认真纠正,“礼尚往来”。
萧知意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笑,“霍指挥使但说无妨”。
于是,霍幼安就说了——他想要公主府的厨子,做蜜饯的厨子。
公主府设宴,自然珍馐美味无数,在上菜前还摆上了精致的攒盒,攒盒里是各种各样的点心蜜饯。
霍幼安将每样蜜饯都尝了尝,顿时被惊艳到了——
公主府里的蜜饯是他吃过最好吃的!
比京城各色点心铺子里卖的好吃,比清风茶馆的好吃,比醉八仙的好吃,甚至比东宫的都好吃!
前前最喜欢吃蜜饯了,他要是把厨子带回去送给她,她肯定高兴!
萧知意没想到他会张口要她的厨子,掩口笑道,“本宫也最是喜欢那个厨子做的蜜饯。
没想到霍指挥使竟与本宫口味一致,真是缘分”。
萧知意摇着团扇,妙目流转,娇媚动人。
霍幼安警惕看向她,“是公主想看霍某出剑的”。
所以,不要以为你说一句那是你最喜欢的厨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