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前掉头就往大门口走。
好,我管不了你在自己家走动,我走,行了吧?
霍幼安继续默不作声地跟着她,跟个背后灵似的。
走了一会,白前又发现不对劲了——
如果,她真的就这么出了霍府,不说霍老将军和霍老夫人会不会觉得她礼数不周,白夫人回去肯定要骂死她!
他不对,为什么要她挨骂!
她真是被他气糊涂了!
白前再次立住脚步,猛地回头,要骂,也该是她骂他!
不想,她这一回头,就撞上了一个坚硬的胸膛。
“唔——”
白前下意识去捂撞得酸痛的鼻子,下一刻就整个儿地被霍幼安搂进了怀里。
她一愣过后,挣扎了起来。
霍幼安双臂力道加大,哑声开口,“是你自己撞进我怀里的”。
两人之间本就只有半步的距离,她突然转身,他又在走神,没刹住脚步,就这么让他的未婚妻撞进了他怀里。
白前,“……”
霍幼安赶在她开口之前,先一步抚着她头顶的乌发,将她整张脸都按进了自己怀中,“不许说退亲”。
白前,“……”
这熟练到令人发指的动作!
“我姓霍,是军功累世的镇国公府世子。
论武,整个大萧能打得过我的,屈指可数。
论文,瞿先生说我有望可进前三甲。
我不怕你连累,就算你要造反,也连累不到我”。
白前,“……”
这小哑巴真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必定叫人开不了口。
白前双手撑着他的腰,想要从他怀中挣脱开来。
霍幼安双臂再次加大力道,将她整个人都严严实实地禁锢在自己怀中,下巴蹭着她的发顶,满足喟叹。
“前前,只有退亲这件事不能依你,其他都依你,就算你真的要造反,也依你”。
白前推他的手突然就没了力气,在半空僵了僵,试探着搭上他的腰,又轻轻环住。
霍幼安一僵,随即整个身体都放松下来,眷恋用脸去蹭她的发丝。
原来前前生气,抱抱她就好了!
真是太好了!
正好他也很喜欢抱她!
上次抱前前,都是四十六天之前了!
一守完母孝,他就要去白家提亲,把前前娶回家,天天抱着!
一刻都不放开,就再也不用担心前前生气了!
“不要你依着我”。
“嗯?”
白前的声音有些含糊,霍幼安又正在美着没太听清楚。
“不要你依着我”。
白前轻吐一口气,“更不要你连造反都依着我”。
霍幼安没接话,只又蹭了蹭她的发顶。
白前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反倒紧了紧环着他腰的手臂。
算了。
就算真的有一天,她会连累到他,她和唐知味总该有能耐把他摘出去的……
……
……
白前被美少年的怀抱软了骨头,没再想着趁机解除婚约,接下来的时间便十分和谐。
虽然,她到底也没就止戈院该如何改建提出想法,但态度一直温和可亲。
晚上,霍幼安邀她一起去看灯,她也答应了,颇有几分雀跃。
“我还从来没有看过京城市井中的灯会”。
她对霍幼安说,霍幼安觉得她的遣词有些奇怪,却很快就被她脸上期待的笑冲昏了头脑,丢开了那一点点的小别扭,有些陶醉地想——
果然,前前是喜欢他的,不然怎么会这么期待和他一起去看京城市井的灯会!
肯定就像唐知味说的那样,前前是怕自己“克夫”,才不愿嫁给他!
前前是太喜欢他了!
“喜欢,我们以后每年上元节都去看”。
霍幼安紧绷着一张俊脸,耳根却慢慢红了。
白前没接这一句暗含百年期许的话,却在霍幼安赢下一对走马灯送给她后,毫不吝啬地夸奖他。
“霍二爷绝对是文人中武功最厉害,也绝对是武人中文才最好的!”
先帝崇尚简朴,孝仁宗继位后,因着身子弱,承先帝遗命,政事大多决于先贞顺皇后。
先贞顺皇后为百年民生,更是节俭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先贞顺皇后崩逝迄今十年,孝仁宗一直萧规曹随,秉承着先帝和先贞顺皇后当政时的节俭之风,这还是第一次如此铺张。
为了展现大萧盛世辉煌,工部上下绞尽脑汁折腾出了无数新奇又热闹的灯谜比赛。
最引人瞩目的就是御街中央“泊着”的一艘足有七层的画舫。
画舫内外处处点缀着七彩迷离的花灯,只要能猜对花灯下坠着的灯谜,就能将花灯带回家。
船头竖起高高的桅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