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钱钱!”
一提到钱,王二哥就伤心。
为了筹钱,白天想,晚上想,又不能去抢银行,王二哥脑壳都想烂了,可还是一筹莫展。
“一分钱憋死英雄汉!”
王二哥仰天长叹,“看来老天要绝我,我王二哥龟命该绝呀!”
王二哥欠了这么多钱,说又不敢跟杨三花说,还又找不啥子办法可想。
就这样,王二哥在精神上压力山大,内心反复折磨,倍受熬煎,以前白白胖胖,脸堂红红润润,走路“叮叮咚咚”
,说起话来一句几个“哈哈”
的王二哥,如今被彻底击垮,不到三四个月,他很快消瘦下来,一下子轻了十多斤,连头也软趴趴的,整个人萎靡不振。
“王二娃,你这一向咋子的?”
杨三花越来越感到不对劲儿,她又一次奇怪地问王二哥。
“没有咋个呀!”
王二哥有气无力地说。
“没有咋个,啷个你的身体越来越差,好像瘦了好几斤哟!”
“不会吧!”
王二哥笑了笑说,“不过瘦好、瘦好,免得花钱减肥噻!”
杨三花白了王二哥几眼,没再说啥子,她回过头去理麻二娃子俩姊妹上学的事了。
王二哥见状,赶紧转身,溜出门上班去了。
“王二娃这个龟儿,又不知跑到哪儿去了,还不回来吃饭。”
这天到了中午,杨三花煮好饭,一等等到差不多一点钟,王二哥还没回来。
杨三花打电话没人接,气得他好想涛人。
没办法,二娃子俩姊妹下午要读书得嘛,杨三花只好让俩姊妹把饭先吃了,赶紧睡个午觉。
以前都是王二哥接娃儿上下学,今天王二哥没回来,杨三花只得自己送。
平常睡惯了午觉的杨三花好不恼火,整个人昏昏欲睡,接连不知打了好多个豁嘿,但为了二娃子俩姊妹读书不迟到,只好干瞪眼撑着,不敢睡。
一等又过了半个多钟头,王二哥还是没回来,杨三花便将二娃子俩姊妹送到学校去了。
当杨三花从学校出来,正走在半路上,突然一阵电话铃声猛响,杨三花误以为是别人的电话在响。
可那铃声却顽强地一直响个不停,杨三花仔细一听,才从自己包包中摸出手机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在响。
“喂,你是哪个?”
杨三花一看手机号码不认识,本不想接,但又怕误事,所以还是接了。
“你是杨三花吗?”
电话那边问。
“是呀!”
“我是人民医院120急救中心宋春天医生,你爱人王金秋正在进行抢救,请赶快到医院住院部!”
“什么?王金秋王二娃,抢救?”
“是,赶快!”
“啥子病哦,还要抢救?”
杨三花一听,慌了神,立即随手一招,拦了一辆出租车,飞叉叉地向人民医院住院部直奔而去。
杨三花来到住院部120急救中心,只见急救室门前红灯一闪一闪,忙碌的医生护士进进出出,气氛很是紧张。
“喂,医生,我是王金秋的爱人!”
杨三花拉住一位像领导的医生问。
“哦,我就是宋春天主任医师,你家王金秋得了急性胆囊炎,正在进行手术,请你补签个字!”
宋主任一边说,一边将杨三花引到医生值班室。
“哎哟,王二娃,你昨天还好好的,啷个今天就……这样了哦!”
杨三花手握签字笔,颤颤抖抖地签完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转,身子一软,差点摔倒。
宋医生赶忙将杨三花扶在椅子坐起,让护士给她倒了一杯水。
杨三花手捧水杯,不喝也不言语,只是两眼死死盯着对面急救室,满心思里只想着王二哥。
一分又一分,一秒又一秒,时间静静地流淌,但杨三花觉得好漫长,简直度日如年。
王二哥这场手术做了三十多四十分钟,当急救室门“吱”
地一声打开,杨三花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只见雪白的被单将王二哥裹得严严实实,露出的手上插着管子,输液架上,两大瓶透明的药液,正一滴一滴地输入王二哥血管中。
杨三花随医生护士一起,将王二哥送进病房,安置在病床上躺着。
王二哥手术打了麻药还未苏醒,正安静地睡着。
此时的王二哥,脸色苍白,头蓬乱,更显得清瘦了许多。
“可怜的王二娃,你咋成了这个样子哦!”
杨三花给王二哥牵了牵铺盖,理了理头,再次仔细地看了看王二哥,摸了摸了王二哥的脸,冰凉冰凉的。
杨三花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卟簌簌地流了下来。
杨三花的眼泪,正好溅到王二哥的手背上,王二哥的手抖了抖,眼皮动了一下。
杨三花立即上前,用自己温暖的双手,紧紧地握住了王二哥那冰凉的双手。
“这是哪儿?我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