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晋狞笑着上前,从萧雍景面前的桌案上,拿起一把刃口带着细小锯齿的镶金小刀。
蹲在刘子墨面前,用刀尖轻轻拍了拍她满是血污的脸。
刘子墨费力抬头,即使虚弱,眼中依旧满是不屈。
她对着赵子晋,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废物!”
赵子晋面容扭曲,眼中凶光腾起:
“贱人!
找死!”
他怒吼一声,右手猛地力,那柄锋利的小刀,狠狠刺入了刘子墨的右手腕。
紧接着,他手腕残忍地一旋,一挑,硬生生挑断了她的手筋。
嗯……
刘子墨出一声痛苦闷哼,身体剧烈地抽搐,鲜血从伤口喷出,瞬间染红了地面。
她脸色惨白,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强忍疼痛,额头升起一片细密的汗珠。
眼睛死死地盯着一旁的穆莺莺。
穆莺莺无法冷静目睹这血腥残忍的一幕,猛地就要站起来,却被身旁花淞死死按住肩膀。
力道之大,让她动弹不得。
花淞的眼神冰冷,无声地警告:
“别动。”
穆莺莺眼神停留在刘子墨血流如注的手腕上,看着赵子晋脸上愉悦神色,再也无法忍受,猛地挣脱花淞的压制,豁然起身。
“等等。”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赵子晋握着滴血的小刀,错愕回头。
萧雍景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花淞则是眉头紧锁,眼神复杂。
穆莺莺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
她没有看花淞,而是直接走到房间中央,面对着主位上的萧雍景,毫不犹豫地屈膝跪下。
“四殿下,慕容将军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什么酷刑伤痛没有经历过?驸马的招数未免太落后了些?”
“你!”
赵子晋还想说些什么,萧雍景一个眼神让他悻悻闭上了嘴。
穆莺莺目光扫过刘子墨鲜血淋漓的手腕,“区区断手之痛,对旁人可能无法忍受,但对她而言,不过是挠痒。
若是照此折磨方法,她就是死,也绝不会吐出虎符的下落。”
萧雍景身体微微前倾,饶有兴致地盯着跪在地上的穆莺莺,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哦?那依你之见……该如何?”
穆莺莺抬起头,目光坦然:
“杀人……需得诛心。”
她低下头,态度诚恳:
“请殿下给小女一个机会,让我来问。”
“若我撬不开她的嘴,问不出虎符的下落……任凭殿下处置,要杀要剐,绝无怨言。”
“我死事小,殿下的大业是大,若因驸马能力不足,耽搁了大业,可就得不偿失了。
还请殿下三思。”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花淞看着跪在地上的穆莺莺,眼神变幻莫测,握着座椅扶手的手背青筋暴起。
“殿下……她……”
萧雍景脸上的笑意渐渐扩大,缓缓靠回椅背,轻轻鼓掌:
“好……好一个杀人诛心,我觉得说的甚是有理,本王……准了!”
动作幅度不大,却不知为何牵动了内腑,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
这咳嗽声沉闷,带着撕扯感,完全不似普通风寒,更像是沉疴在身。
穆莺莺敏锐地捕捉到这咳嗽的异常,联想到之前四皇子传言的久病在身,心中念头急转,却并未立刻点破。
萧雍景咳声稍歇,他用手帕掩了掩唇:
“好,说得好。
那依你所言,这杀人诛心……具体该如何做呢?”
穆莺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垂,声音中满是试探:
“殿下恕民女冒昧,您近日是否……常感夜不能寐?或常受梦魇惊扰?”
萧雍景眼神微微眯起,随即挑了一下眉毛,语气吃味:
“哦?有意思……没想到花大人带来的未婚妻,不仅会杀人诛心,竟还懂岐黄之术?”
穆莺莺谦卑地福身:
“殿下谬赞。
不过是些乡野粗浅见识,上不得台面。
殿下若信得过民女,可否允民女近前……为您请脉?或能为殿下分忧一二。”
花淞脸色骤变,一种强烈的失控感让他窒息。
他一把抓住穆莺莺的手臂,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捏碎,声音带着警告:
“够了,莺莺!”
“殿下万金之躯,岂是你这等无名小卒可以随意触碰的?休要胡闹,快跟我回去!”
他心中懊悔不已,带她来本是想让她看清谁才是主宰,谁才能给她依靠,却万万没料到她胆大包天,竟敢直接对四皇子下手。
萧雍景却抬手制止了花淞,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穆莺莺:
“花大人,等等。”
,他转向穆莺莺,“你叫……?”
穆莺莺挣开花淞的手,恭敬回答:
“回四殿下的话,小女穆莺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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