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乘坐的这辆公交车，是通往城郊的最后一班车。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车窗外的路灯忽明忽暗，像是随时会熄灭。
我缩在座位上，把背包抱在胸前，心里有些毛。
这辆公交车平时就很少人坐，今天更是诡异，车上除了我之外，只有两个乘客。
一个穿着黑衣服的老太太，坐在倒数第二排，一直低着头，像是睡着了。
另一个是个年轻男人，穿着深蓝色的工装，靠窗坐着，脸贴着玻璃，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戴着一顶压得很低的帽子，从我上车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
车开得很快，路边的树影在玻璃上飞掠过，像是无数只伸长的手。
我下意识地握紧了背包的带子，心跳莫名加快。
突然，车子猛地一晃，像是压到了什么东西。
我整个人往前一倾，差点摔倒。
司机却没有任何反应，继续开着车，仿佛什么都没生。
我回头看了眼车后，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哎……”
一声低低的叹息从后座传来。
我猛地转头，看见那个黑衣老太太正缓缓抬起头，她的眼睛……是白色的，像是蒙着一层雾。
她看着我，嘴角慢慢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吓得往后一缩，心跳几乎要停了。
“小姑娘……”
她开口，声音沙哑，“你……能看见我吗？”
我死死咬住嘴唇，不敢说话。
“别怕……”
她轻轻地说，“我只是……想搭个顺风车。”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老太太已经不见了。
座位上空空如也，仿佛她从未存在过。
我松了口气，却突然听见司机低声说：“她上车了。”
我愣住了，司机不是一直没说话吗？我刚才明明没听见他和谁交谈。
“谁……上车了？”
我颤抖着问。
司机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开车，仿佛根本没听见我说话。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现手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红色的印记，像是用朱砂画出来的符咒。
我惊恐地擦它，却现怎么也擦不掉。
车子继续向前开，窗外的景色开始变得陌生。
我明明记得这条路我走过很多次，可现在却完全认不出来。
“这是去城郊的路吗？”
我忍不住问司机。
司机依旧沉默，只是缓缓点头。
我咬了咬牙，决定不再问了。
这时，车子又停了一下，车门“咔哒”
一声打开了。
我抬头看去，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走了上来。
她的脸被长遮住，只能看到嘴角一抹淡淡的红。
她缓缓走到我旁边，坐了下来。
“你好。”
她轻声说。
我点了点头，没敢多看她。
“你手上的符……是她给的吧？”
她低声问。
我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有一道。”
她抬起手，手背上果然也有一道红色的印记，和我的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
我问。
“是‘红符会’的印记。”
她低声说，“一个神秘的组织，专门挑选特定的人……让他们上这辆公交车。”
“为什么？”
“因为他们……在寻找‘通灵者’。”
她看着我，“你是不是能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我愣住了，想起刚才那个老太太……我确实能看见一些奇怪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
我问。
“因为我也是。”
她苦笑道，“我们都被选中了，这辆公交车……是通往‘红符会’的唯一方式。”
我心跳加：“那……我们要去哪里？”
“一个……你从未听过的地方。”
她低声说，“那里……才是真正的终点。”
我还没来得及再问，车子猛地一震，像是冲下了什么。
我整个人往后一仰，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来时，现自己坐在一辆破旧的公交车上，四周漆黑一片，只有车顶的一盏灯闪烁着微弱的光。
我身边坐着那个红衣女人，她正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
“欢迎来到……红符会。”
她轻声说。
我猛地坐起来，现车里已经坐满了人。
他们全都穿着奇怪的衣服，脸上带着和我一样的红色印记。
而司机……已经不是那个人了。
他穿着一身黑色长袍，脸藏在阴影里，看不清模样。
“欢迎各位。”
他缓缓开口，“你们已经通过了第一关，接下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