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将居庸关的关墙染成青灰色,关楼上的辽军士兵裹紧皮甲,不时搓着冻得僵的手。
耶律沙站在箭楼里,盯着关外的山谷——昨夜收到萧挞凛的密信,说宋军可能近日来攻,他已让士兵们将滚石槽填满石块,回回炮的炮石也堆在关墙内侧,只等宋军来犯。
“将军,关外有动静!”
斥候突然跑进来,声音带着急促。
耶律沙快步走到箭楼口,顺着斥候的手指望去,晨雾中隐约出现黑压压的人影,甲胄反射的微光在雾里连成一片——是宋军的中路攻坚部队!
他立刻嘶吼:“传令!
回回炮准备,滚石槽待命,弓箭手列阵!”
关墙下,杨继忠勒住战马,看着前方高耸的关隘。
按计划,他要带领三千重甲步兵正面强攻,吸引辽军主力,为西路和东路的部队争取时间。
“举盾!
推进!”
杨继忠挥下长枪,禁军士兵们立刻举起铁盾,形成密不透风的“盾墙”
,一步一步朝着关墙逼近,脚步声在晨雾中沉闷如雷。
“放炮!”
耶律沙的令旗挥下,关墙上的十架回回炮同时动,四十斤重的炮石带着呼啸声砸向盾墙。
“咚!
咚!”
炮石撞在铁盾上,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几名士兵被震得虎口开裂,铁盾却没被砸穿——这些铁盾是张三特意改良的,用两层熟铁夹一层槐木,比普通盾牌坚固三倍。
“弓箭手,射!”
耶律沙见回回炮无效,又下令放箭。
箭雨如蝗虫般射向宋军,却大多被铁盾挡住,少数穿透盾缝的箭,也被士兵们的重甲挡住。
杨继忠冷笑一声,挥旗喊道:“攻城梯!
上!”
二十架防火攻城梯被推了出来,梯身裹着浸过石灰水的麻布,士兵们抓着梯阶,如猿猴般往上爬。
与此同时,西路的哈桑正带着两千轻骑兵,绕到居庸关后侧。
晨雾尚未散去,为他们提供了绝佳的掩护。
耶律忠走在最前,手里的探路杖不时拨开草丛——按昨夜侦查的路线,关后的排水口就在前方的山壁下。
“快到了,”
耶律忠压低声音,“排水口的铁栅栏很粗,得用张三师傅做的铁钳才能剪开。”
士兵们立刻拿出铁钳,跟着耶律忠来到山壁前。
排水口宽约三尺,高五尺,内侧的铁栅栏锈迹斑斑,却依旧坚固。
“动手!”
两名士兵举起铁钳,用力剪断栅栏的铁条,“咔嚓”
声在晨雾中格外清晰。
不到半盏茶时间,栅栏就被剪出一个缺口,足够一人通过。
“跟我来!”
哈桑带头钻进排水口,里面漆黑潮湿,弥漫着霉味。
士兵们点燃火把,照亮前方的通道——通道约两丈长,尽头隐约有光亮,是关墙内侧的缝隙。
哈桑示意众人熄灭火把,悄悄靠近尽头,透过缝隙望去,关墙上的辽军大多集中在正面,后侧只有少量士兵巡逻,回回炮的炮位就在不远处,几名辽兵正忙着装炮石。
“冲!”
哈桑猛地推开通道尽头的石板,带领士兵们冲了出去。
巡逻的辽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短刀刺中要害;装炮石的辽兵见状,吓得纷纷逃跑,却被轻骑兵们一一追上。
“快,把回回炮的炮架拆了!”
哈桑喊道,士兵们立刻拿出斧头,砍断炮架的木柱,十架回回炮很快就成了一堆废木。
东路的李二郎也没闲着。
他带着一千瀛州军,穿着缴获的辽军号服,赶着五辆“粮车”
(里面装的不是粮草,而是硫磺和火油),朝着关后的粮囤方向走去。
晨雾中,辽军的暗哨看到他们的号服,没多盘问就放行了——耶律忠早就说过,辽军粮队的暗号是“萧挞凛大人的粮草”
,只要报出暗号,就能通行。
粮囤藏在关后的山洞里,由五十名辽兵看守。
李二郎赶着粮车来到洞口,对看守的辽兵说:“奉耶律沙将军令,送应急粮来,快开门!”
看守的小校有些怀疑,刚要盘问,李二郎突然抽出短刀,刺中他的胸口。
士兵们立刻点燃粮车里的硫磺和火油,朝着粮囤扔过去,“轰”
的一声,火焰瞬间腾起,浓烟从山洞里冒出,很快就弥漫了整个粮囤区域。
“粮囤着火了!”
关墙上的辽兵看到浓烟,纷纷惊呼起来。
耶律沙回头望去,只见粮囤方向火光冲天,心里咯噔一下——没了粮草,关里的两万辽军撑不了三日!
他刚想派人去救火,却听到身后传来喊杀声——哈桑的轻骑兵已从关后杀来,与正面的宋军形成夹击之势。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关墙上的混战中。
杨继忠的重甲步兵已爬上关墙,与辽军展开肉搏;哈桑的轻骑兵则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