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袋垃圾"
咚"
地砸进垃圾桶，幻曜辰拍了拍手上的灰。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巷子里的野猫们早就蹲在墙头等着翻食。
"
喂，别偷吃。
"
他随手弹了颗石子，野猫们一哄而散，"
吃坏肚子别来找我。
"
储藏室里，小绿正蹲在工具箱上磨爪子，金属表面留下几道清晰的划痕。
见幻曜辰进来，它立刻跳上货架，叼下来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黑斗篷。
"
现在就走？"
小绿用尾巴卷起斗篷递过去。
幻曜辰接过斗篷抖开，布料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哑光："
早点去，省得夜长梦多。
"
斗篷罩下来的瞬间，小绿熟练地钻进他领口，只露出两只光的眼睛。
幻曜辰拉低兜帽，整张脸顿时隐没在阴影里，只有戒面上的狼头偶尔闪过一丝红光。
夜风掠过屋顶，吹得斗篷猎猎作响。
幻曜辰蹲在网吧的烟囱旁，指尖轻轻敲击着砖面。
"
往哪走？"
小绿探出鼻子嗅了嗅："
东北方向，三点钟位置有个商场。
"
幻曜辰眯起眼睛，月光下商场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冷光。
他屈膝一跃，轻巧地落在隔壁楼的太阳能板上。
"
抓紧了。
"
话音未落，他已经窜了出去。
斗篷在身后翻飞，像只巨大的蝙蝠掠过城市上空。
空调外机、广告牌、晾衣杆都成了他的踏脚石，每一次落脚都精准无声。
小绿的爪子死死勾住他衣领："
慢、慢点！
我尾巴要甩飞了！
"
幻曜辰充耳不闻，在最后一栋矮楼顶猛地刹住。
下方商场的地下车库入口像张黑洞洞的大嘴，偶尔有应急灯的绿光闪过。
"
就是这儿？"
小绿点点头，耳朵警惕地转动："
有同类气味，很多。
"
地下车库空旷得能听见滴水声。
幻曜辰的靴子踩在渗水的地面上，出黏腻的"
啪嗒"
声。
"
那边。
"
小绿突然用尾巴尖指向角落，"
防火门上有印记。
"
门轴出刺耳的"
吱呀"
声，漆黑的楼梯向下延伸，像通往地狱的通道。
潮湿的霉味里混着机油和金属烧焦的气息。
小绿从他领口跳出来，尾巴尖亮起微弱的荧光："
跟着我，别踩到第三阶和第七阶。
"
幻曜辰挑眉："
陷阱？"
"
压力感应器。
"
小绿的爪子悬在第三阶上方，"
专门设计的，防人类不小心进来。
"
他们像两只幽灵般滑下楼梯。
最底层是堵看似普通的混凝土墙，但墙根处有团新鲜的油渍。
小绿凑上去嗅了嗅，突然用前爪在墙面上划出三道抓痕。
墙体无声滑开，热浪裹着嘈杂的机械音扑面而来。
地下空间大得惊人，生锈的钢梁像巨兽肋骨般撑起天花板。
十几台冒着火花的设备围成圆圈，二十多只形态各异的胶兽正在忙碌。
最显眼的是只狼型胶兽，正用焊枪修理自己断裂的金属前肢。
火花四溅中，它突然抬头。
所有胶兽同时停下动作，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幻曜辰缓步走到圆圈中央，摘下戒指往地上一按。
狼胶兽前肢着地，机械关节出"
咔咔"
的响声。
其他胶兽纷纷低头，有的伏地，有的蜷缩，这是胶兽表示臣服的方式。
小绿跳上幻曜辰肩膀，喉咙里出低频震动——这是胶兽间特有的交流方式。
狼胶兽的电子眼闪烁几下，同样以震动回应。
"
它说准备好了。
"
小绿转述道，"
三十七只战斗型，十二只侦察型，随时待命。
"
幻曜辰拾起戒指戴好，小绿从斗篷里掏出个金属盒扔在地上。
盒子自动展开，投影出货运站的立体地图。
"
明天十点。
"
他指尖划过某条路线，"
在这里制造混乱。
"
狼胶兽用前肢敲击地面，三短一长，像是某种密码，天花板上突然垂下几只很小的胶兽。
小绿蹭了蹭幻曜辰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