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临渊查到了端倪,事情能展到今天?”
洪九擦了冷汗,哎哎地应声。
崇明帝长吁短叹了一阵,最后说:“他自己找死,谁拦得住。
当年朕就说了,他要是压不住自己的性子,早晚遇上克星。
朕已经给他挡了许多次,仁至义尽了。”
洪九喃喃道:“奴家不操心他,只是担心陛下您……您已经许久没睡个好觉了。”
崇明帝又长叹了声,好一会才说。
“天机阁底下的事弄不好,朕睡不好啊。
守祭后夜夜闭眼就见皇长姐骂朕……罢了,等这次大祭过去了,把长姐的神像请回来供奉上了,应该会好些。”
洪九一听就不对劲,崇明帝分明就在抗拒,说出来的话像是真的要为已逝的长公主做点什么。
云长青的举动,不正好撩在虎须上吗?
外边传来了云长青的声音。
“陛下!
臣请陛下为臣等做主。”
洪九眼皮狠狠地跳了下。
崇明帝站在原地,不耐烦地问:“又怎么了?”
云长青大声道:“臣和几个内阁大人均意将长公主神像归位,然,周知尧极力阻挠!
郡王爷也在场,这事若是不办好了,得让多少大魏臣子们寒心!”
“周知尧这贼人其心可诛!”
崇明帝脸色顿时黑了。
“再说一遍?!”
——
过了约定的时辰,惊偶却没有现身。
闫欣免不了急躁,观月楼下探头探脑,准备找个角落爬进去。
她正摩拳擦掌准备动手,被及时出现的元硕拖了下去。
元硕什么都没说,只往天机阁指了下,小声说:“闹起来了,我们去天机阁。”
闫欣指向观月楼。
“惊偶还没回来。”
元硕望了一会,接着一副‘还得靠我’的拽样,说:“交给我。
稍等片刻。
。”
守卫的禁军多少见过这位北镇抚司的千户,知道他是平南郡王跟前头号人物,都不敢大意。
闫欣以为禁军看在平南郡王的面子上,也绝对不会让他进去。
谁知道元硕三言两语,就让人带着自己进去了。
不过片刻之后,元硕带着人又出来了,他称兄道弟地跟对方客套了一番,出来后和闫欣说:“天穹鼎内什么都没有。”
看来惊偶已经追过去了,难怪没动静。
“走吧。”
闫欣道。
到了观月楼外,元硕才问闫欣。
“还是担心你爹?”
闫欣诧异地看元硕——尤乾陵并不会随便将这种隐秘的事情说出去,但元硕先前一直在盛京当中,不知道她爹的事才对。
“你知道?”
元硕带着歉意道:“早前我在盛京时见过……一面,当时的情况有些复杂。
我也应你爹的请求,没将事情告知于你。”
闫欣确实对这种大家都知道,唯独瞒着自己的做法很不舒服。
但责任在她爹身上,她不至于迁怒到别人身上。
“我不指望他会体谅人。
这事错在我爹。
我会找他算账。”
元硕仿佛做了错事似的,试图开解闫欣。
“你爹的情况,我倒是理解他选择这么做。”
闫欣道:“我也理解,但我作为女儿也有不赞同的权利。
元哥日后若是碰到同样的事,我劝你莫要自以为是。
该跟家人商量就得开口。
不然遭儿女记恨可别哭。”
元硕:“……受教受教。”
天机阁外围满了朝中文武百官——这包围圈里三层外三层,什么闲言碎语都有。
闫欣一看这光景和当初在瞿家外面好像也差不了多少。
唯一区别就是当时她被压跪在地上。
而现在,被压跪在地上的是周知尧。
尤乾陵就在她对面,张朝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后——缺了把伞,也缺了个个高的元硕,不然尤乾陵那引人移不开眼的模样当真像回光返照一样令人怀念。
云长青低头弯腰,在崇明帝面前矮了大半个脑袋。
“陛下,下官是当真不明白了。
郡王爷千辛万苦,在危险重重的天机阁内把长公主的神像终于翻出来了,周知尧到底是哪儿来的立场,竟然“不准”
我们将长公主归位。”
此时天机阁内几个朝中重臣都在,面上神色各异,但每个人看周知尧的眼神都极为不善。
“周家出身之人,哪来说这话的资格。
当初长公主为除周家保社稷,他在哪里?”
周知尧费劲地看向崇明帝,笑嘻嘻说道:“陛下帮臣说个话呗。
说说看臣哪来的资格。”
崇明帝皱着眉,说:“马上时辰就要到了。
周知尧再有问题。
也要等大祭过了再来清算,急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