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的描绘着少年的面孔,要把他牢牢记在心中,然后根据那道士留下来的法子,用了秘术。
她要强行把少年的魂魄从阴间拉回来,可阿沓似乎赶着要去找江影,他走得太快了,快到她不论怎么追都追不上,最终只能抓住那一丁点的残魂,少到根本影响不到正主投胎的那种,可绮露不肯放过,还是用禁术把那点魂魄封在少年的身体中。
道士坐在她旁边叹了声,遗憾的说:“他去意已决,拉不回来的,听天由命吧。”
可绮露怎么肯,她总觉得是代价太大,连那道士都不敢冒险,于是这些年就自己摸索着鬼魂之术,划了无数次手腕,画无数个符咒,一次又一次的寻找着少年的魂魄,这几乎成为了一种执念,不论外人说什么,事实怎么样,她都不肯放弃。
少年那抹寄存在身体中的残魂本来是不长久的,可是在绮露的折腾下,竟被阴差阳错的炼化成了阴灵,但那阴灵不太安分,一次次试图冲破阵法,从封禁中逃脱。
这其实没有那么容易,绮露几乎天天守在草棚中,也没有给它机会,直到前几日,绮露听说了江婷的死讯,心驰神摇间,留给它蓄力的时间,直到今早才冲破阵法,暴露在阳光下。
香烟渺渺间,看到后面几乎是一片黑,这毕竟是绮露的记忆,自从她为了少年失明后,她就再也看不到这个世界了,所留下的只有些许声音和少女无力的挣扎。
烟雾散去后,少女歪倒在阿沓的尸身边,因为情绪起伏太大而昏过去了,也许是他们的故事太过于鲜活热烈,以至于让人久久回不过神来。
一整个草棚都安静极了。
半响后忆柯才叹了声:“强行逆转生死,注定不得善终。”
执渊意外的瞥了她一眼,长袖一扫,收起了那三炷香,本来是要再次轻叩少女的额头,把她唤醒的,却被忆柯阻止了,她说:“她太累了,让她睡一觉吧,至少梦中得见故人归。”
这次执渊不再说什么,垂下正要力的手,把目光转向被细如丝罩着的阴灵。
脚步声打破了这一方静谧,谛听回来了,他对忆柯行了礼,说:“审问清楚了。”
忆柯抬眸示意他说。
“那醉酒大汉是这个小姑娘的父亲,据他所说,这姑娘名叫‘绮露’,和江家姐弟是小,早些年养在她伯父伯母膝下,还收留了一个阿沓的小孩……”
谛听方才消失,就是为了去追那拿钱走人的大汉,得到忆柯的指令,要从这大汉口中问出点盲女的过往来。
他声音很稳,几乎不带任何感情,简洁又清晰的把绮露的事情讲了,有些地方没问出来,知道的不太详细,他也和忆柯如实禀报了。
那大汉倒是没有撒谎,至少和绮露记忆中的事情,有七八成都能对得上。
忆柯点了点头,她的目光落在谛听身上,谛听都做好遁地离开的准备了,毕竟他是个神兽,和正常人鬼有区别,以他的性子,也不爱在人前多待。
谁知忆柯思量了一下,说:“你留在这里吧,和执渊公子交个朋友,总是形单影只的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