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无比熟悉！
是红莲血脉的悸动！
虽然其纯度稀薄驳杂，其等级更是低微到近乎可以忽略，但那源自生命本源的独特烙印，绝对错不了！
“红莲血脉？！”
柳凡心头微颤，“这沉尸…竟然也身负红莲血脉？！
虽然如此稀薄低劣…”
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划过脑海：试验品！
或者说…这是一个失败的载体！
就像纳兰飞度！
一个被某种力量选中，炼制的分身或者是试图植入培育特殊血脉的载体，但最终失败后被遗弃于此的“作品”
！
能在这幽冥之泉深处进行如此隐秘而邪恶的“炼制”
，其背后的存在，神通之大，绝非此界寻常！
极有可能…是来自域外！
柳凡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沉尸腰间的残破令牌，又扫向泉眼更深处那片翻滚着极致黑暗的区域。
那里，一丝微弱却异常稳定的空间波动隐隐传来，如同一个通往未知深渊的隐秘门户。
“此地的空间波动，是否就是连接域外的通道？这沉尸，是否就是通过那里被‘投放’或‘遗弃’于此的？”
柳凡心中的疑云越来越重，危机感也攀升到了顶点。
不能再耽搁了！
必须立刻将这沉尸带离这里！
他操控灵力细丝，小心翼翼地牵引着沉尸，缓缓向上浮去。
而沉尸的重量远寻常，仿佛蕴含着某种奇特的禁制，牵引起来颇为费力。
泉水的压力和阴煞之力的侵蚀也随着上浮而减弱，但柳凡心中的警惕却丝毫未减。
上浮了百余米，距离泉面已不算太远，光线也略微明亮了一些。
就在这时！
嗡——！
！
！
一股强大而隐晦的波动，猛地穿透了厚重的泉水，自上而下传来！
这波动并非攻击，却带着一种令柳凡无比熟悉的、冰冷而威严的气息！
“业火天罡大阵被触动了？！”
柳凡心头一凛！
而且这触动的感觉…并非强行攻击破阵，更像是…被某种存在以极其玄奥的方式“绕过”
了阵法核心，直接进入了阵中！
“莲瞳，开！”
柳凡没有丝毫犹豫，瞬间开启莲瞳，视线穿透层层幽暗的泉水和阻隔的岩石，直接“看”
向了岸上！
只见他层层加固的业火天罡大阵，此刻依旧完好无损地运转着，阵基稳固，符文流转，业火升腾。
然
而，就在那泉眼边缘，他先前盘坐的位置旁，一道的身影，正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漆黑的长裙无风自动，肌肤是毫无生机的惨白，绝美却空洞的眼眸，正穿透泉水，仿佛直接与柳凡的莲瞳视线对撞！
正是——罗刹女！
她竟然来了！
而且如此轻易地就穿透了他引以为傲的业火天罡大阵，如同回自己家一般！
此刻，她就在岸边，似乎在…等着他上去？
一股寒意瞬间从柳凡脚底窜上脊背！
比这幽冥泉水更加冰冷！
这罗刹女，到底是敌是友？她此刻出现，是为了这具沉尸？亦或是…为了那泉底深处的空间波动？
柳凡强行压下心中的顾虑，一边继续小心翼翼地牵引着沉尸缓缓上浮，一边将丹田灵力运转到极致，澎湃的力量在经脉中奔涌咆哮！
雷龙剑更是被他以神念牢牢锁定蓄势待，冰冷的杀意与龙魂的咆哮在剑身内激荡，随时准备爆出惊天一击！
泉水的幽光映照着他紧绷而冷峻的侧脸。
上方是深不可测、意图不明的罗刹女，手中牵引的是可能隐藏着天大阴谋的诡异沉尸，泉底深处还连接着未知的域外通道…局面之凶险复杂，远以往任何一次！
他距离水面越来越近，罗刹女那空洞却仿佛能穿透一切的目光，也越清晰。
柳凡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似乎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后…更多地落在了他灵力细丝牵引的那具沉尸之上。
那空洞的眼眸中，似乎…掠过了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言喻的…复杂？有审视，有疑惑，甚至…有一丝淡淡的、冰冷的…厌恶？
气氛在无声的泉水中紧绷到了极致。
柳凡深吸一口气，将状态调整到巅峰，准备迎接上岸后的未知风暴。
冰冷的泉水顺着柳凡身躯滑落，滴在光滑的黑色岩石上。
他绷紧身体，稳稳落在岸边，与那道惨白的身影相隔不过十丈。
业火天罡大阵的符文依旧在周围明灭流转，却仿佛对近在咫尺的罗刹女视若无睹。
雷龙剑斜指地面，剑身紫黑雷光吞吐不定，出低沉的嗡鸣，蓄势待。
柳凡体内灵力奔涌如潮，随时准备应对任何可能的攻击。
然而，罗刹女的目光，仅仅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
那空洞、漠然的眼神，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