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如果说,上午的控诉大会,是点燃了他们心中的仇恨之火。
那么老张头这番话,则是在这团火上,狠狠地浇上了一桶猛油!
土地!
对于这些世代都是农民的士兵来说,土地就是他们的命根子!是他们奋斗一生的终极目标!
而现在,这个目标,就这么明晃晃地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他们只要努力!只要拼命!只要忠诚大人,就能得到!
“我……我没听错吧?我们……我们也能分到地?”
一个年轻的士兵,结结巴巴地问道。
“当然!”
一个玄甲军老兵拍了拍胸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
他小心翼翼地展开,那是一张地契。
上面用漂亮的楷书,清清楚楚地写着他的名字,和他分到的土地的亩数,位置,最下方,还盖着一个鲜红的,印着“岭南李子渊”字样的大印!
可不小看李子渊的官印,放在岭南,那就是土皇帝,相当于玉玺,无人敢不认!
“看到了吗?”
那老兵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无比自豪的笑容。
“这是老子上次跟着大人打弥勒教的时候,用命换来的,五亩!整整五亩上好的水田!等打完了这一仗,老子就把老家的婆娘娃儿全都接过来,跟着大人过好日子!”
这张薄薄的地契,比任何豪言壮语都更具说服力,而且有地契的并不只有他一人。
王五看着那张地契,他的呼吸变得无比粗重,他的眼睛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也拿到了一张同样的地契,他把年迈的父母,从那片贫瘠的土地上接了过来,住进了宽敞明亮的大房子里,每天都能吃上白米饭和炖肉……
“啊啊啊!”
王五猛地站起身,他将碗里最后一口饭扒完,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吼道。
“老子要分地,老子也要当英雄!”
“从今天起!谁他娘的敢在训练的时候偷懒,老子第一个揍死他!”
“吼!”
所有的士兵,都站了起来,他们举起手中的饭碗,发出了如同野兽般的咆哮!
这一刻,他们不再是镇南军的降兵。
他们是,为了土地,为了家人,为了自己而战的新武军!
……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在这一个月里,同样的故事,每天都会在河谷营地里上演。
“忆苦思甜”的控诉大会变成了常态。
“顿顿有肉”的伙食也成了标配。
“军功授田”的许诺,更是像一剂最强效的兴奋剂,刺激着每一个士兵的神经。
当这三万名士兵,穿上了崭新的新武军的军服,拿起了擦得锃亮的武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整齐划一的姿态出现在演武场上时。
他们身上那股属于镇南军的,骄横、懒散,麻木的气息,早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纪律严明,士气高昂,充满了信仰与渴望的铁军之魂!
李子渊站在高台之上,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在他身后,慕容雪则是静静地站着。
她是在半个月前,改头换脸,以一个自称是江州商会代表的身份来到河谷的,她为李子渊带来了大量关于江州城防和军力部署的绝密情报。
作为交换,她只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留在李子渊的身边,说是要亲眼见证他是如何拿下江州的。
李子渊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这半个月来,慕容雪亲眼见证了李子渊是如何用神鬼莫测的手段,将三万降兵改造成一支忠心耿耿的虎狼之师。
她心中的震撼,早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她越发地肯定,自己赌对了!
“将士们!”
李子渊洪亮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演武场。
“一个月前,你们是我的敌人,之后是我的俘虏!”
“但今天!你们是我李子渊的兵,是我最骄傲的新武军!”
“这一个月,你们吃了我十万斤粮食,三万斤猪肉,穿了我为你们赶制的五万套新衣!”
“现在,我只问你们一句话!”
“我李子渊养着你们,是为了什么?”
“杀敌!立功!”
“分地!安家!”
三万将士,用排山倒海般的声音回答了他。
“很好!”
李子渊拔出腰间的佩剑,剑指江州的方向,大声说道。
“你们的家人还在江州城里,被那草包世子陈衍奴役!”
“你们的故乡还在那帮贪官污吏的手中被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