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李子渊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地狱传来的回响,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探查清楚了吗?是什么人干的?有多少人?”
“是……是青龙寨!还有……还有一股神秘的黑衣人!”
士兵强忍着恐惧,快速汇报道。
“幸存的……只有一个负责赶车的老伙计,被藏在车底,身中数刀,侥幸没死,被路过的猎户发现,拼死爬回来报的信!”
“他说……他说青龙寨的人马至少有两百多,还有至少五十名黑衣人,武功高强,出手狠辣,专门针对我们的护卫和乡勇下手!他们……他们似乎早就知道我们的路线和货物!”
“青龙寨?”
林红袖怒火中烧,刀锋嗡鸣。
“上次不是已经把他们打残了吗?屠震那老狗竟然还敢动手?还勾结了外人!”
“不止是打残,”
李子渊的眼神冷得像冰,他缓缓捡起地上的橡胶刷,指节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
“看来上次斩杀座山雕和屠震,只是断了他们的爪牙,没挖掉他们的根!这批黑衣人……能精准伏击我们的商队,还能让青龙寨残部甘当先锋……背后必然有更大的势力在推动!”
苏婉迅速冷静下来,她走到李子渊身边,压低声音道。
“李大哥,这批雪盐数量巨大,价值连城,足以让任何势力眼红。我们之前在县城交易,声势不小,很可能早就被盯上了。”
“青龙寨残部恨我们入骨,很可能就是他们引来的祸水,这黑衣人……会不会是弥勒教?或者……是岭南其他觊觎我们雪盐的势力?”
“都有可能!”
李子渊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那名报信的士兵身上问道。
“那老伙计人呢?”
“在……在营地医务处,柳院……柳医官正在救治,但……但伤势太重,恐怕……”
“走!”
李子渊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声音斩钉截铁。
“去看看他,林红袖,立刻集结玄甲军,所有峒族战士、战兵营、斥候营,一级战备!”
“老张头,你去铁峰寨,把王大锤和所有能动的工匠都叫来,带上神龙吐息和所有的震天雷!”
“苏婉,你马上清点营地物资,特别是粮食、药材和武器!柳芸儿,不惜一切代价,救活那个老伙计!我要知道所有细节!”
他的命令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间驱散了工坊内的慌乱,众人如同找到了主心骨,立刻行动起来。
林红袖带着杀气冲出工坊,士兵飞奔着去传令,苏婉立刻开始安排人手清点,柳芸儿则快步奔向医务处。
李子渊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敢动他的东西,杀他的人,那就要承受一个穿越兵王的怒火!
李子渊大步走在营地的石板路上,阳光照在他身上,却驱不散他周身散发出的凛冽杀气。
河谷营地的繁荣景象在他眼中迅速褪色,只剩下那触目惊心的噩耗。
三十多条人命!
他们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了贪婪的伏击之下!
“青龙寨……黑衣人……”
李子渊的拳头在袖中握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他想起那些倒在血泊中的护卫,想起这批雪盐对整个根据地的重要性,一股滔天的怒火在他胸中熊熊燃烧,几乎要冲破天际。
“敢动我的人,断我的财路……”
李子渊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狠厉。
“我李子渊在此立誓,必让尔等……血债血偿!”
医务处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草药味,那个老伙计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浑身缠着浸透鲜血的布条,脸色惨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而柳芸儿正带着几个助手紧张地施救,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李子渊走到床边,看着这个气息奄奄的老人,他认得他,是当初最早加入营地的流民之一,沉默寡言,但赶车是一把好手。
“老刘……”
李子渊蹲下身,声音尽量放柔和。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是李子渊。”
老刘的眼皮艰难地颤动了几下,浑浊的眼睛费力地睁开一条缝,看到李子渊,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嘴唇哆嗦着。
“大……大人……盐……盐……青龙……还有……黑……黑衣……他们……他们有……有信号……是……是内……内……”
“内”
字还没说完,老刘的头猛地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老刘!”
柳芸儿惊呼一声,立刻上前探查鼻息和脉搏,随即颓然地摇了摇头,眼圈瞬间红了。
“子渊哥哥,没……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