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如此多的兵马调动,自然是很难瞒天过海的。
江州南部的扬州地界,就发现了异常。
扬州刺史费云,是安晴的铁杆心腹,但比起萧天来说差了一层。
不过,差的这一层不影响他的忠心。
在得知江州附近兵马频繁异动的时候,费云察觉到了事情可能不太对。
他皱着眉头,缓缓的看向了自己的别架,“杜别架,你说……江州那边到底在干什么?”
“大人,小的也猜不出来,莫非,是那叶国公兵力紧张,调兵增援?”
“调兵增员,为什么要绕过我们扬州的平坦小道和水路,反而从黑风山断魂谷那种崎岖难行的地方行进?”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怕叛军发现。
但,费云天资愚钝,显然想不出这种合理的理由。
“不对,这些事有古怪!叶城在江州根本就不是平叛!他是造反!”
“府君大人,应该不会吧?”
“怎么可能不会?你别是忘了陛下如何对待叶国公了吧?说好的婚事悔了,换成了自己丑陋的妹妹。”
“回来的头一天就是卸了叶城的兵权,若非那位国公神功无敌,此时他怕是早已被陛下害死了。”
“在这种情况下,国公怎么可能不很陛下?加之如今烽烟四起,叛乱不断,那位国公又是个勤政爱民的人。”
“他若是不造反,才是怪事!”
“大人,若是以你所言,我等该如何是好啊?”
“先派人去江州查查吧。”
“属下去安排人!”
苏别架拱手答应下来,离开了费云的府邸。
两天之后,苏别架再次来到了费云的府上。
“如何?”
“大人,这是叶国公给你的信,你自己看吧。”
“你这是何意?”
苏别架叹了口气,“大人,我派的人刚刚进了江州地界,就被人拿下了。”
“什么?”
“大人赎罪,卑职未能料到江州如今竟然犹如铁桶一般。”
“连只蚊子都渗透不进去啊!”
费云沉着脸,将这封信拆开。
只见,信的开头就写着。“大周大将军叶城置书于伪朝扬州刺史费云”
“他,称我为伪朝刺史,他……”
“叶国公确实反了,大人你往下看吧。”苏别架道。
“今日,于江州边境查货足下派遣之爪牙,安晴无道屠戮忠良,悖逆人伦,涂炭万民。城不忍万民守涂炭之苦,苍生遭灭顶之难。”
“故于江州兴大义之师,救万民于水火,而今,我江州已聚劲卒三十余万。”
“足下率一州之众,自思可抗我王师几日。”
“城破之日,城秋毫不犯,唯诛足下。足下若想免罪,当顺应大势,改过自新,投效我军。”
“书不尽言,立待回音!”
看完信,费云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叶城……他,真的造反了!”
“大人,我等该如何决定啊,那叶国公可是出了名的会带兵啊。”
“我听说十年前先帝就是因为他用兵如神,不敢让他继续统兵。所以才派他进锁妖塔的。”
费云沉着脸看向了苏别架,“苏青啊,你说的,千真万确,先帝确实是因为害怕叶城继续带兵闹出什么乱子,才用陛下引诱他去锁妖塔的。”
“如今,他在江州拥兵三十万,我等岂是他的对手啊?”
“所以,大人……”
费云叹了口气,“陛下的所作所为,堪称人神共愤,不说别的,就我这扬州的前州治合肥和浣城都在发生兵变。”
“劫掠小孩助长自己修为,诱骗修仙者入京坑杀,无底线的征兵,数不清的苛捐杂税,咱们的陛下,早就不是登基时的那个明君了。”
“她的眼里,从来就没有过天下苍生……说到这里,苏别架,你还要问下去吗?”
“回信国公,扬州下辖十郡愿随国公,杀妖后,靖国难。”
苏青惊讶的看着费云,要知道,费云可是受安晴信任的人啊!
如今,费云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未免太过冷血无情了。
“我费云,帮理不帮亲,人们都说我是安晴的刀,但我从来都不是,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周……”
“苏青,我会写一封亲笔信,你立刻将此信,快马加鞭送往江州,交与大将军。”
连称呼都变了啊!
片刻之后,苏青接过费云递来的亲笔信,双手微微颤抖。
他盯着那封信,仿佛它有千钧之重。
“大人……您真的决定了?”
费云站在窗前,望着扬州城外的江水滚滚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