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其他别问。”
“有男人就忘了兄弟,”蒋飞嚷嚷,“行行行,我也不想管你俩的破事,都多少年了,没完没了。”啪的一声撂了电话。
‘滚’字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程朔实在没底气反驳蒋飞,因为他说的没有错。
对柏晚章,他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的义务在。这种滋味和爱情无关,就好像他得对这个人的生命负起责任,以弥补当初他差一点就害的对方再也没办法睁眼。
哪怕蒋飞一次次地告诉他这件事不是他的错,他做了人工呼吸,打了急救电话,对于一个主动放弃生命的人来说,已经仁至义尽。可他永远也没办法真的这样想。
而今晚的事,又一次挑动了他紧张的神经。
程朔不受控地抚摸了一下手腕内侧的纹身。
带着一身夜风,他回到病房,床头的灯已经熄了,柏晚章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熟睡。
程朔轻手轻脚,打算绕到病床另一侧,那里有张专门为陪护人员准备的单人床,中间隔了一条可以随意拉开的帘子。程朔刚刚拽住帘子一角,准备拉上。
黑暗里,响起柏晚章轻柔的声音。
“你要上来睡吗?”
第92章
程朔屏了几秒呼吸,朝黑暗里试探地问道:“把你吵醒了?”
“我没睡,”柏晚章静了几秒,“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刚才出去打了个电话。”
这样的说辞显得有些冷冰冰,程朔在后面加了一句:“这两天我都不会走,等你伤好了再说。”
空气里紧绷的弦骤然断开。
尽管黑暗里看不见柏晚章的脸,程朔却直觉有一双铅灰色的眼睛正静静地凝视着他,令人琢磨不透,“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
程朔意识到柏晚章指的是出去前突然抛过来的那句话,有点尴尬地摸了摸脖子,他总没办法告诉对方,是怕傅纭星会在床上再次发疯把他绑起来才分的手,“哦,那个,就是感觉不合适。”
“我还以为是因为我。”
柏晚章的声音令程朔紧了一下,好吧,被猜中一部分。
严格来说,柏晚章是整件事情的导火索,加速了他与傅纭星之间的矛盾。但他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不过怎么听出来一丝遗憾?
程朔捏紧手里一小片粗糙的布帘,没有接这句话,半哄半催促地说:“快点睡吧,我在旁边陪你,医生说麻药过了伤口会有点疼,再不睡等会儿就睡不着了。”
一片昏暗里,除了呼吸,什么都看不清。
柏晚章没有再坚持让他上来,仿佛能从程朔静默的身影读出一丝窘迫,看着那片几乎要被揉皱了的帘子,无声地笑了笑,说:“晚安。”
“晚安。”
这个混乱的夜晚终于拉上了帷幕。
虽说在事情解决前,柏晚章受伤这件事得先瞒着,可到底瞒不过傅老太太的耳朵。
也不知是医院里的人说漏了嘴,还是哪里布着她的眼线,隔日一早,护工便推着轮椅上的傅老太太来到医院。
她到的时候正值中午。医院送来的午饭装在保温盒里,菜品可以自由选择,比一般的公立医院丰富干净。只是吃饭成了一桩难事──柏晚章每去挖餐盒里的饭,手臂都会带动腹部的伤口,使他不得不吃一口,停下来。一旁的程朔看不下去,夺过了他的勺子。
“等你明天好点了再自己吃。”还不忘找个正当理由。
柏晚章弯了弯眼睛,没有戳穿程朔,低头咬住了他递过来的一勺菜。
舌头卷过金属上残留的饭粒,动作很慢,白色被那一点点猩红吞没,刺了下眼。
程朔盯了一会儿,莫名觉得是一种冒犯,把眼睛移开,又反应过来,只是喂个饭而已,他干什么那么坐立不安?
“怎么了?”柏晚章抬眼问迟迟不动的他。
慢了一拍,程朔继续将饭菜递到他嘴边,不小心多了,柏晚章没能一下子全部吃下,他的脸颊被顶出来一些,可能觉得疼,蹙了下眉,程朔下意识收了收,看着柏晚章一点点舔去勺子上的肉粒,像舔食的猫。
柏晚章在勾引他──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程朔自己先愣了一下。
门被推开的时候,他们正维持着这么个姿势。
手一抖,勺子险些砸在不锈钢餐盒上,程朔噌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比起他的手忙脚乱,柏晚章看起来镇定的多,拿过餐巾擦了擦嘴,淡笑着问道:“您怎么过来了?”
傅老太太不知道有没有看见他们刚才的那一幕,写着满脸心疼,握住柏晚章的手上下打量他,确认了全须全尾,开口埋怨:“出了那么大的事情,难不成想一直瞒着我吗?”
“傅晟说最好先不要告诉您。”
“他瞎做什么主?”傅老太太拔高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