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音没现身，而是放出一个小纸人。
小纸人飘到河面上，像只觅食的海乌一下子钻进了海底。
檀音等了一会，看到一只厉鬼去而复返，在河面巡了一圈，确定那掉河的人真就没有逃生，才才彻底飘离。
窦医生的车掉入河里后，车身以一个诡异的角度下沉，浑浊的河水流疯狂涌入，先漫过脚背，再爬上膝盖，最后猛地窜到胸口。
他慌得去拉车门，却被水压死死抵住。
水很快没过头顶，窒息感像只手攥住他的心脏，双手拼命地去砸窗户，却没有一点用处。
没多久，他眼睛就因为憋气变得通红，最终忍不住张开了口，河水瞬间涌进他的喉咙把他呛住。
他还是愤力敲击着窗户，却没有一点松动的痕迹。
就在他脑袋一暗，要溺死时，小纸人出现。
小纸人身上的护身符形成一道屏障，将窦立护住。
窦立眼睛一张一合，见到有生机，又开始挣扎起来。
“不想被现就闭嘴。”
小纸人冷冷提醒。
窦医生立马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一股力量操控他们，直接从车里出来，浮出水面。
窒息感消失，窦立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身上的水滴答滴答流下。
一双白色的鞋进入他的视线，他缓缓抬头，微微呆滞。
眼前的少女美若天仙，脸上有几分清冷出尘，又有几分邪佞，本就漠然的眼神因雾白的瞳仁显得更加寒冷与神秘。
窦立屁股后挪了一步，心有余悸地开口问道：“你、你是谁？”
檀音睨着他，清凌凌开口，“我救了你，你该怎么报答我？”
窦立咳了几声，手臂撑着地要站起身，檀音一个眼神示意，小纸人就跳到了窦立的头上，将他的起身的动作压下去。
“你想和我谈条件，你还不够格。”
檀音看出他的想法，直接拆解。
他手中的那些筹码现在她们手中已经有了，他要想活着，就必须拿出她们不知道的信息。
窦立脸色有些异样，手紧握成拳，低着头不敢直视檀音。
过了几秒，才沙哑地开口：“你想要知道什么？”
檀音毫不避讳地问：“刚刚操控鬼的人是谁？”
窦立微顿。
“想好再回答，我可以救你上来，同样可以将你放入原处，并且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窦立闭了闭眼，握紧的拳头舒展开。
“他叫木戈，是代孕事件的总负责人，会控鬼，他的实力你应该见到了。”
控鬼？檀音想到毁观的“夜天铭”
，他也擅长控鬼术。
“他和夜家什么关系？”
窦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眼里一片惊惧。
这声音……
她就是针对夜家的人！
？
“什么关系……大抵是、是上下级的关系？”
檀音听着他不确定的话，微微蹙了一下眉头。
“我要的不是这种似是而非的答案。”
“我不知道，每次木戈过来时，夜家的人对他都是比较恭敬，不像对待其他人一样。”
檀音：“那将鬼魂注进肉胎的人又是谁？”
“夜家夜霖，所有的鬼魂来源是他们带来的，而诊所负责接收代孕的人，一有胎源就会通知他们，我这里有人员名单，我想会成为你对付他们最有力的证据。”
夜家夜霖，檀音对这个名字有印象，是夜星阑的五叔。
夜家，还真是让人“惊喜”
不断。
看木戈如此行径，应该就是夜家的上司，那木戈口中的干爹又是谁？
是从未出现的“夜天铭”
的人？
“只要你能放过我，我可以把手上的证据都给你。”
窦立看着檀音，脸上虽然一脸平静，但心里就好像有一扇鼓一样敲个不停，心高高悬挂着。
檀音弯唇笑了笑，“不巧，你电脑上的证据我都有。”
窦立感觉自己被雷劈了一下，愣在原地。
思绪变得空白，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难怪知道他在水底，难怪要救他上来，夜家早就被盯上了，诊所亦然，所以从他出现在诊所的时候他就被人现了。
那电脑里的东西也就瞒不住了。
可笑啊可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夜家……
夜家！
他的拳头猛地收紧，目光一片黯然又带着狠绝，直起腰，调整双膝跪了下去。
“你想要做什么，我都能答应，但我的女儿和这件事无关，我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檀音眸光微冷，“你也是有女儿的啊。”
知道有女儿，还让那些十几岁的姑娘代孕。
畜生不如！
“这可是你说得。”
至于他的女儿，不想出事，最好像他说得那样不知情。
否则，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