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是不是你那个老板,那个姓顾的?你说话啊!他把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是不是被……”杨柳红又急又怕,声音都在发颤,伸手就去拽紧紧裹在女儿身上的被子,想要检查她是否受到了更深的侵害。
“别碰我!”唐诗瑶猛地甩开她的手,像只受伤的野兽,声音嘶哑而充满抗拒。
杨柳红被她这反应刺痛,转而抓住她冰凉的手,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瑶瑶!你跟妈妈说啊!现在这世上就咱们娘俩相依为命了,你不跟我说,还能跟谁说?说出来心里还能好受点……真要……真要是发生了什么,咱们现在就得想办法,采取措施,兴许还来得及啊!”她的话语里带着巨大的恐慌。
唐诗瑶用力摇头,泪水洒落在被子上:“没有……没有你想的那种事……”
听到女儿亲口否认被侵犯,杨柳红一直悬着的心才猛地落回实处,长长舒了口气,拍着胸口:“没被欺负就好,没被欺负就好……身子没吃亏,比什么都强……”
“可这比欺负我更难受!”唐诗瑶抬起泪眼,里面全是绝望的羞耻,“发生这种事,我还怎么见人?满街上的人都看到了!我还怎么出去见人……”
“别胡说!”杨柳红强打精神,试图给女儿鼓劲,“你得坚强点!这算什么?你看看唐蜜,当年被人绑架,怀了孩子,不也活得好好的?现在谁敢说她一句不是?听妈的,这几天你先别出门,躲过这阵风头。过两天,谁还记得这点破事?街面上新鲜事儿多着呢!”
这话似乎起了一点作用。唐诗瑶剧烈的喘息渐渐平复了一些,理智稍稍回笼。
她靠在床头,眼神空洞地望着墙壁,声音轻得像羽毛:“妈,你知道吗,我最无助、最想死的时候,是,是唐蜜和郑杨救了我。”她顿了顿,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声音带着哽咽,“我心里……其实挺感激他们的。要不是他们及时出现把我带走,我可能……可能真的就一头撞死了。”
她想起自己从前对唐蜜的种种刁难和刻薄,再对比今日对方的以德报怨,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羞愧难当,“我以前那么对她……她现在却……我心里真过意不去……”
提到唐蜜,杨柳红也沉默了。
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其复杂,有尴尬,有意外,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触动。
回想起过去自己对唐蜜的虐待和苛责,再想到今天人家不计前嫌帮了女儿,她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沉寂,只剩下唐诗瑶偶尔压抑不住的抽泣声。
顾十堰的办公室内,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柳文慧将一叠照片和一支小巧的录音笔重重放在宽大的办公桌上,保养得宜的手指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她看着儿子,眼圈泛红,声音里带着被背叛的刺痛和作为母亲的委屈:“十堰,你好好看看!睁大眼睛看清楚你那个所谓‘兄弟’的真面目!你把他当亲兄弟,他呢?他就是这么在背后算计你妈的!”
她指着那些角度暧昧的照片,语气愈发激动:“这些照片要是流出去,我们顾家的脸面往哪儿放?集团的股价还要不要了?!”
顾十堰拿起照片,一张张翻看,眉头越锁越紧。照片拍摄得极具误导性,将一次普通的理疗过程渲染得不堪入目。
随后,他点开了录音笔,唐诗瑶那带着恐惧哭腔的指认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放下录音笔,揉了揉眉心,声音低沉:“确定是唐诗瑶做的?您把她怎么样了?”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地看向母亲,“妈,这里不是我们能只手遮天的地方,犯了法,是要坐牢的。”
柳文慧眼神闪烁了一下,语气却依旧强硬:“我能把她怎么样?不过是扒光了扔到街上,让她长长记性,知道背叛我是什么下场!”
“您……”顾十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