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裹挟着欧阳婉儿冰冷的话语,像一记记无形的耳光,扇在赵宛如和欧阳嫣然脸上。
更让她们无法接受的是,顾十堰就在现场,她们不想憋着也只能憋着,总不能当着顾十堰的面跟欧阳婉儿直接动手。
赵宛如脸色青白交加,精心维持的贵妇仪态几乎崩裂。她没有想到之前那个沉默寡言的小女孩如今已经到了这种不可控制的程度。
她强压下心头的惊怒,试图拿出长辈的威严:“婉儿!你放肆!你怎么敢这样跟我说话?我是你母亲!是你爸……”
“母亲?”欧阳婉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唇角勾起一抹极尽讽刺的弧度,“赵女士,需要我提醒你,我母亲早就长眠地下了吗?你不过是我父亲婚内出轨的对象,一个靠着肚子上位、成功挤走原配的第三者。这声‘母亲’,你配吗?”
这话如同最锋利的刀子,瞬间剖开了赵宛如所有光鲜的伪装。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欧阳婉儿,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周围偶尔有散场的观众经过,投来好奇探究的目光,更是让她如芒在背。
欧阳嫣然见母亲受辱,又急又气,刚想开口帮腔,却被一直沉默旁观的顾十堰一个冰冷的眼神慑住,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只剩下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欧阳婉儿!”赵宛如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尖利却带着心虚,“过去的事你非要拿出来说吗?我现在就是你法律上的母亲!你就是这样对待长辈、对待家人的?欧阳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丢欧阳家脸的是谁,你心知肚明。”欧阳婉儿毫不退让,目光如冰刃般扫过她和欧阳嫣然,“靠着欧阳家吸血活了这么多年,现在欧阳家这艘船要沉了,就迫不及待地想把我推出去换救生艇。这是见我不好控制,又想让你这个除了花钱和惹事什么都不会的女儿来顶替?你们打的真是好算盘!”
她顿了顿,语气中的讥讽更甚:“可惜,顾家不是傻子,更不是你们可以随意摆布的冤大头。联姻?就算真要联,顾家会选择一个空有皮囊、内里草包,连信用卡都被停掉的家族女儿吗?”
这话直接戳破了欧阳家窘迫的现状,赵宛如和欧阳嫣然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你……你住口!你胡说!”欧阳嫣然失声尖叫,慌乱地看向顾十堰,急于辩解,“十堰哥哥,不是那样的!你别听她瞎说!我们家……”
“婉儿!”赵宛如厉声斥责,“当着十堰的面你胡说什么!就算你心里有气,冲着我发就是了,怎么能诅咒家里的生意?你长这么大,如果不是欧阳家供你出国留学,你能有今天的成就吗?你马上就要嫁进顾家了,不能再这么不识大体。在咱们家无所谓,你做什么说什么我们都会原谅你,可你要做了顾家的媳妇儿,也这么说话不过脑子吗?”
这话虽听着是对欧阳婉儿的维护,实则是给顾十堰上眼药。告诉他,你瞧见了没有,欧阳婉儿就是这样不识大体。
“欧阳夫人,欧阳二小姐,”顾十堰终于开口,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疏离,“我对欧阳家的财务状况没有兴趣。至于联姻——”
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了欧阳婉儿身上。夜色下,她身姿挺拔,明明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争吵,眼神却依旧清亮倔强,像一株迎风而立的白梅。
“我顾十堰的婚事,还轮不到别人来做主,更不会成为任何利益交换的筹码。”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我母亲的态度,不代表我的决定。至于画廊……”
他看向欧阳婉儿,语气里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郑重的认可:“那是婉儿的事业和追求,我尊重并支持她的所有决定。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要求她为此做出牺牲。”
这番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赵宛如和欧阳嫣然彻底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顾十堰。
她们最大的依仗就是柳文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