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里挠着。
趁着张大勇去溪边打水清洗绷带的空档，王小翠一瘸一拐地蹭到他身边，脸上带着几分怯生生的好奇和歉意。
“张……张大哥，”她小声开口，声音还带着哭过的沙哑，“那个……唐蜜……她……她是个啥样的人啊？”
张大勇正沉浸在愤怒和担忧中，听到王小翠的问话，动作一顿。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怀念，有痛惜，也有对美好事物的追忆。
“唐蜜啊……”他喃喃道，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极淡、却无比温柔的弧度，“她啊……用我们的话说，仙女下凡也不为过。”
王小翠睁大了眼睛。
“年纪轻轻，就是咱们省舞剧院的首席，响当当的青年舞蹈家！”张大勇的语气里带着由衷的赞叹，“你是没见过她在舞台上跳舞的样子……那真是……像是把天上的云彩、林间的风都揉碎了化在身体里，美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像天边的月亮，清冷，皎洁，高不可攀，却又……温柔得很。”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悲伤：“人，也特别善良。我媳妇儿……还在的时候，跟她关系特别好，两人处得跟亲姐妹似的。唐蜜自己忙得脚不沾地，还总惦记着给她带点好吃的、好用的，陪她说话解闷儿……”
提到亡妻，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再也抑制不住，滚烫的泪水瞬间涌出眼眶，顺着他刚毅的脸颊滑落，砸进脚下的溪水里，溅起小小的水花。“我媳妇儿……走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除了孩子……就是唐蜜了……说这丫头心思重，又倔，怕她以后没人疼……”
张大勇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抬手狠狠抹了把脸。
王小翠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张大勇强忍悲痛的侧影，听着他口中那个与她想象中截然不同的唐蜜——美丽、耀眼、善良、重情……像天边的月亮。
原来，向东哥拼了命也要回去救的，是这样一个女人。她之前那些揣测和怨愤，此刻显得那么可笑和不堪。
“她真这么好？那为什么要跟向东哥离婚？”王小翠不解的问道。
张大勇叹了口气，道：“我也想不明白。或许在她的生命里，舞蹈比家庭更重要。走到这一步，再争论谁对谁错都没有意义了。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不管她还是不是向东的媳妇儿，在我们眼里她都是亲人，我们是一定要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