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嬷嬷不必这般小心。”
这话却是一点都安慰不了刁嬷嬷。
等魏泱下值后,她便堵在了影壁处,将倾丝不听劝硬要给他缝制长衫一事说了。
魏泱神色朗朗,嘴角甚至还浮起了两分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日日无事,心里也十分愁苦。倒不如让她做些针线活打发时间。”他如此道。
刁嬷嬷这下是当真听不懂魏泱话里的意思了。
明明前两日魏泱还嘱咐过她,让她好好照顾倾丝,不可让她劳累。
怎么今日又换了口风?
回松柏院后,魏泱便兴冲冲地走进了正屋。
倾丝听见丫鬟们的通传声,忙从临窗大炕上起了身。
她笑盈盈地要走到外间去迎接魏泱,不想魏泱已因迫不及待地要见她的念头跨步走进了里屋。
两人都是身姿矫健的人,一个不小心就撞在了一处。
魏泱到底是个人高马大,身量英武的男子,这一撞可险些让倾丝白了脸颊,人也摇摇晃晃得要向一侧倒去。
幸而魏泱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只见男人蹙起了一双剑眉,极为担忧地问道:“可撞疼了?”
倾丝摇摇头,赧然地垂了眸,只说:“是妾身太冒失了。”
魏泱瞧见了她惨白的脸色,心里十分恼火,责怪自己的同时又将冬儿和珠绮骂了一通。
“你们都是怎么当差的,连夫人也照看不好?即刻给我跪在廊道下,不跪足一个时辰不许起身。”
魏泱发了怒,盛气凌人的神色里藏着几分果决与凶狠。
冬儿和珠绮害怕的不得了,也不敢违抗魏泱的吩咐,这便只能悻悻然地领了罚,在廊道上罚跪。
倾丝有心要为两个丫鬟求一求情,不想魏泱怪完了丫鬟后又开始自责。
“是我不好,进屋的时候不该这么冒冒失失的。”魏泱低着头向倾丝认错的模样里,藏着几分显眼的小心翼翼。
他这般珍视着倾丝,连撞疼了她都要发这一通怒火。
刁嬷嬷愈发感叹着道:“这些时日我还以为咱们世子爷的脾气变好了,原来只是对夫人一个人好。”
她与绛玉守在廊道上,听着里头倾丝为冬儿和珠绮求情的声响,两人的眸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到了不远处的冬儿和珠绮身上。
这两个丫鬟跟着
倾丝一同嫁进了傅国公府,身上担的是大丫鬟的名,在傅国公府里也算是有体面的丫鬟。
魏铮的罚跪之举,等同于摧毁了这两人的自尊心。
好在倾丝还惦念着两个丫鬟,绞尽脑汁地要为这两人求情。
魏泱又无法对她硬下心肠来,几个来回,魏泱便走出正屋唤起了跪在地上的冬儿与珠绮。
此时,冬儿与珠绮已哭红了一双眼,刁嬷嬷连忙带着两人去耳房净面。
晚膳后,倾丝笑着与魏泱说起白日的见闻,并把描好的花样子给他瞧了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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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您更喜欢墨竹纹样,还是蟾宫折桂的纹样?”
倾丝笑着问魏泱道。
明明只是一件细枝末节的小事,可倾丝这般真挚地询问着魏泱,魏泱也拿出了百分百的真挚开始思量她话里的深意。
“蟾宫折桂已是不大适合我了,不如就要墨竹纹样的吧。”魏泱如此道。
除了这个原因外,最要紧的是墨竹纹样的衣衫比蟾宫折桂的更不费眼一些。
对于倾丝为他缝制衣衫一事,魏泱心里是万分高兴与期待的。
当初魏泱为王雎之缝制扇套与香囊时,可把魏泱给气了个够呛。
他是在是想不明白,王雎之与他相比,到底有什么吸引倾丝的地方?
好在如今都不要紧了,倾丝成了他的妻子,往后他也不必再担心着旁人会采撷觊觎她。
“什么纹样都好,我都喜欢。”魏泱笑了笑,蹙在一处的眉宇自在地舒展开来,人瞧着也是一副喜意洋洋的模样。
倾丝没想到魏泱会因为这么一件她亲手所做的衣衫而高兴成这番模样。
寄居在乾国公府的时日里,她给所有的长辈和平辈都送去过自己亲手所做的针线活计。
可或许是因为她人微言轻的缘故,没有人会把她的针线活计当一回事。
态度好些的,当面谢过她后将那针线活赏给了身边的奴仆。
态度不好的,当着她的面就把针线活丢了。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如此珍视着她的针线活计。
这点尊重,细细密密地钻入了倾丝的五脏六腑之内,撑起了她时常弯折着低人一等的脊背。
倾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