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在太后的严厉目光下愈显得沉重,他的眼神在空旷的大殿中游移,似乎在寻找一丝可以解脱这尖锐指责的余地。
终于,他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与坚持:“母后所言极是,儿臣心中自是明白。
但婚姻之事,除了门第相当,更需两心相知。
馨澜表妹固然优秀,然儿臣与她自幼并无深厚交情,难以生出真挚情感。
至于乌拉那拉氏……那更是年少无知时的一场误会,如今想来,儿臣亦是满心悔恨。”
太后听后,眉头紧锁,威严之色更甚:“情感?相知?皇帝,你乃天下共主,你的心意应以社稷为重,以祖宗基业为重,岂能沉溺于儿女私情之中?富察氏为后之时,后宫安宁,朝野稳定,这便是最好的例证。
皇贵妃馨澜执掌后宫期间,亦是六宫有序,嫔妃恭顺,你何曾为此费过半点心神?”
皇帝被太后的话语噎得一时无语,只能默默承受着这份压力。
太后见状,语气更为严厉:“再看那娴贵妃,她若真有治理六宫之才,为何会引得后宫众人不满?你莫非真要等到后宫大乱,才肯悔悟?”
皇帝轻轻摇头,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母后,儿臣并非不顾大局之人。
只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娴贵妃初掌六宫,或有疏漏之处,但儿臣相信,以她的聪慧与能力,假以时日,定能平息后宫风波,还母后一个宁静的后宫。”
太后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与不屑:“哦?皇帝如此笃定?那哀家倒要看看,这娴贵妃究竟有何等手段,能否让哀家刮目相看。
不过,哀家提醒你,莫要等到事态无法挽回之时,才后悔今日之决断。”
言罢,太后轻轻摆了摆手,示意皇帝退下。
皇帝无奈,只得躬身行礼,缓缓退出慈宁宫。
回到养心殿,他独自坐在龙椅上,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心中五味杂陈。
夜色渐浓,养心殿内的烛火摇曳不定,映照出皇帝那张满是忧虑的脸庞。
而太后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刺他的心头,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段关系以及如懿在后宫中的地位与未来。
然而,世事无常,人心难测。
太后话锋一转,语气中多了几分严厉与不满:“可如今再看看你选的这位娴贵妃如懿,
自从她接手管理六宫以来,不过短短两个月的光景,就把后宫搅得乌烟瘴气。
嫔妃们对她怨声载道,各种纷争不断,仿佛她一出现,就带来了无尽的祸端。
你这眼光,可真是让哀家越来越看不懂了。”
皇帝闻言,神色微变,却仍保持着帝王的威严,缓缓开口:“母后所言极是,儿臣昔日年轻气盛,对于情之一字看得过重,确有疏忽之处。
先帝为儿臣所选的嫡福晋馨澜,确是贤良淑德,只可惜缘分未至,未能成就佳话。
“至于富察氏,她确实是位贤后,母仪天下,儿臣心中亦常怀感激。
只是人各有命,富察氏早逝,亦是儿臣心中之痛。
至于如懿……”
皇帝的语气中多了几分坚定,“儿臣承认,初时立她为贵妃,确有考量不周之处。
但儿臣近来观察,如懿虽管理六宫手段强硬,却也是为整肃后宫风气,那些纷争背后,实则隐藏着多年累积的陈年旧怨,她不过是以此为契机,欲还后宫一片清明。”
太后见状,神色稍缓,轻叹一声:“罢了,你身为帝王,自有你的难处。
哀家只盼你能早日稳定后宫,别让这些琐事分了你的心,影响了朝政大局。
至于如懿,且看她日后的表现吧。
记住,帝王之家,情字最轻,责任最重。”
皇帝听闻太后一番言辞凿凿的指责,面上虽不动声色,心中却不禁泛起层层波澜。
他深知太后对如懿的成见已深,但未曾料到她会如此直白地在自己面前表达不满。
皇帝轻咳一声,试图缓和气氛:“母后所言,儿臣自是铭记于心。
只是这后宫之事,错综复杂,难以一概而论。
如懿虽在管理六宫上有些生疏,但她毕竟初来乍到,还需时日适应。”
太后冷笑一声,目光如炬:“初来乍到?她可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小姑娘,而是名门之后,自幼便该知晓宫闱争斗的残酷。
哀家看,不是她不适应,而是她根本就不想好好管理后宫,只想搅得这宫里不得安宁,好让她一人独大。”
皇帝眉头紧锁,他明白太后对如懿的偏见已深,难以轻易改变。
但他心中仍对如懿抱有期待,不愿轻易放弃:“母后,儿臣相信如懿并非此等之人。
她接手六宫以来,虽有小风波,但大体上还算平稳。
儿臣会再找她谈谈,让她更加谨慎行事。”
“再者,”
太后语重心长地继续道,“后宫的平静,并非靠一人的善良就能维持。
它需要智慧、手腕,以及对于人心的深刻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