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唐老板裤脚沾着几片绣球花瓣,捻着手中的舍利珠串,模样依旧斯文坦然,镜片后的眼眸中还勾着气定神闲的笑:“今年这绣球倒是开得精神。”
朗月现屈指弹飞花瓣,抬眼看向男人,手肘撑在冰凉的青石桌面上托腮,懒洋洋地偏头:“坐。”
石凳上铺着的苏绣软垫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底下斑驳的刻痕。
那是朗月现小的时候被父亲训斥后,拿园里的凿子在上面刻的英文脏话。当时唐老板就蹲在旁边看他刻完,笑的烟灰都抖落在裤腿上。说他们小宝从小就这么带劲,自己可是头号见证人。后来这套桌椅成了院里翻修时唯一保留的旧物,被唐老板当个宝贝似的护着。
唐老板也不推脱,施施然坐在了石桌另一边。
朗月现问道:“我爸还在屋里?”
“嗯,聊着呢。”
朗月现摸出烟盒弹开,银质打火机窜出幽蓝火苗。
朗月现眉梢轻挑,烟灰随着动作簌簌落在旁边的花泥上,他轻喟一声:“唐叔什么时候添了这么个趴人墙角的毛病?”
唐老板将舍利珠串绕回手腕,拈起朵石桌上的白花,似笑非笑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拇指抚过花瓣的缺口,语气平静地像在问花期的长短。
“玩玩而已。”
朗月现吐出的烟圈撞碎在唐老板的眼中,他嘴唇上被深深舔咬的暧昧痕迹还没完全消退。
唐老板摘下金丝眼镜擦拭,垂眸时遮住了眼底神色,缓缓道:“我是说,喜欢男人,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朗月现愣了下,忽然笑出声:“谈不上。”他不慌不忙回话:“逗着好玩而已,分什么男女,图个乐儿。”
唐老板低笑着点评:“长得还算不错,可惜……”他忽然倾身向前,沉香混着清茶的香味扑面而来,“连套像样的西装都没有。”
“还不如我那个便宜外甥。”
朗月现听了这话,只勾了勾唇,随手解开两粒衬衫扣子,眉目间还带着些刚刚尽情热吻过的餍足,“人家听话啊,乖得很。”
“再说了,跟我比家底?”他嗤笑道:“唐叔这就说笑了。”
“小宝,不是什么人都配在你身上留印记的。”
烟灰突然断了一截,朗月现“啧”了声,连敷衍都懒得多敷衍两句,指尖在桌上轻敲:“好了,到此为止。”
“该回去了,唐叔。”
他起身,将烟头在花泥中按灭,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衣摆利落扫落桌上残花:“再晚些,我家老头子要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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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朗秉白睁开眼,看见了他活生生的血与肉
几人走出茶馆,司机小跑着绕到车边开门,朗父说要直接回集团,招呼朗月现先上车,朗月现却站在原地没挪步。
“还有事要办。”朗月现看了眼腕表,大衣下摆被风吹得掀起,露出一截劲瘦腰线。程澈的目光追着那道弧度,直到听见对方说话,才惊觉自己盯着人看了太久。
朗父也没多问,点了点头,随后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个来回,突然转向程澈:“小程住校?”
“是,是的,朗董。”程澈喉咙发紧,好不容易才将目光从朗月现身上移向开口问话的人。他余光里还能看见朗月现的唇色,比平时更艳几分,像沾着露水的红山茶,似乎还带着被自己咬出的细小齿痕。这个认知让他耳根发烫,心脏又开始不安分地撞着胸膛。
“那正好,顺路让小月捎你过去。”
这句话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唐老板手中捻着舍利珠的手一顿,在场的几个人顿时全部向朗月现看了过来。
被数道视线紧紧盯住,像是在等着他会有什么反应似的。朗月现却仿佛视若无睹,只淡淡说了句:“我不回学校。”
朗月现的声音和寒风一起刮过来,唐老板听后便把目光从容的移开,手中的珠子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转动。程澈好像这时才感受到了冬日的寒冷,吸进肺里的空气像是在胸口塞了整块未化的冰。他本想回一句不用麻烦,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能多看两眼也是好的。
和朗月现接过吻到现在,程澈的心脏还在剧烈震动,内心还有股巨大的荒谬感在来回冲击,整个人像踩着棉花,恍恍惚惚不知身在何处。
指尖残留的触感,唇齿间萦绕的兰花香,都在反复提醒他这不是梦。被主人奖励的感觉让他内心充斥着无上的幸福和满足,哪怕周围人怎么看他都无所谓了,目光只一味的盯着朗月现一秒都不舍得离开。
陆存远赶紧往前插了半步,适时打着圆场说没事,他送程澈回学校就行,说话间远处传来引擎轰鸣声,朗月现叫的车停到路边。他等父亲的车驶离后,冲众人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