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当然地以为这里成为了哪个猎户的临时据点,打猎回来的猎户身上有硝烟味和血腥气,想想也能说得过去。
她把金花拉走躲起来,主要是因为金花毕竟是只老虎,咋一看还是凶牙尖齿威慑十足的,猝不及的防万一吓到人家,叫人家惊慌之下给它一火炮就不好了。
这年头的土猎枪可是火药掺钢珠,一打出去一大片,又没有能给虎动手术的兽医,她可不会徒手抠火药啊。
倒时候给金花抠成死花了,到底是同吃同住了好一段时间的虎,虽然脸皮厚了一点、不要脸了一点、捕猎菜了一点、又馋又懒又能吃了一点——不能想,再想她的杀心起来了——但是多少还是有点情谊的。
然后就听见门口传来叽叽咕咕的交谈声,宋软一开始还以为是哪里的方言,听着听着,眉毛就皱了起来。
不对啊,她在这也算是待了半年了,这嘎达的方言好像不是这个调调啊,东北话听起来就呼呼喝喝粗枝大叶的,和这里开阔豪爽的风一样,但是这个调调听起来,怎么……日里日气的呢?
宋软的眉毛在额头上几乎打成了麻花串串。
然后就听见一声由远及近的训斥声:“我提醒过你们,即使是没人的地方,也不能放松!”
叽叽咕咕的声音一顿,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应和声。
“hei(四声)——是的,抱歉,是我们的失误。”
那一个“hei”虽然及时刹住了声,但这毕竟只是个单音节字,并在各种抗日神剧甚至抗日正剧中广泛出现,该怎么描述后世的人对这个字的熟悉度呢——聋子都有所耳闻。
耳聪目明的宋软的眉毛从麻花串转变为同心结。
就算不看这个脱口而出的“hei”几乎骑脸输出的代表性词语,光从那个男声说完“别放松”,然后整个语言体系就切换到能听懂的华文了,也能推测出这群人不正常了。
宋软还在心里琢磨呢,那个训斥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这次带了些严肃。
“周有根,你把消息传出去了吗?”
宋软耳朵一动,整个人就跟那大壁虎似地紧紧地扒拉在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