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杨浦的施工现场盯设计。
听
筒里,白行樾嗓音偏沉:“想我了么?”
周旋大方承认:“想。”知道他明天就回来了,她问,“你收拾行李了吗?”
白行樾“嗯”了声。
周旋说:“明天我去机场接你,多晚都去。”
“光接就行了?”
“那你还想要什么?”
“你说呢。”
周旋轻挠了下机身,没说话。
白行樾说:“等见到了,记得好好表现。”
隔道屏幕,周旋比平常直接,放缓语速:“好,一定包你满意。”
他呼吸似乎乱了一下。
过几秒,白行樾说:“北京天气好么?”
周旋瞟一眼外面,说:“还不错。上海呢?”
“不知道。”
她住的楼层不高,刚好看到道边那棵槐树,淡白色花苞,圆锥花序,被风吹得一漾一漾。
她听见白行樾那边同样有微弱的风声。
周旋意识到什么,笃定地问:“你现在在哪?”
白行樾说:“楼下。”
周旋甚至来不及给手机息屏,胡乱穿上鞋,直奔门口。
他的车停在上次停的位置,白行樾一身黑色正装,外搭薄款风衣,倚车身看她,似笑非笑。
周旋加快脚步,朝他走去,喘着气笑说:“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白行樾笑了声:“被惊到了?”
“有点。”
白行樾看了她几秒,将她的碎头发缠到耳后,反手拉开副驾车门。
周旋矮身坐进去,等他上车,想也没想,直接跨坐到他腿上。她挤在他和方向盘中间,挺直了腰板,把头发拨到身后,和他近距离面对面。
下一秒,她环住他的脖子,主动勾住他的唇舌。
白行樾单手搂着她的腰肢,一边回应,一边关上门,动作携一股风,凉得周旋忍不住眨了眨眼,吻得更认真。
有段日子没见,她是真的想他。
她感受到他的手顺衣摆伸进,在后背游离,细数每一块脊骨。白行樾松开她的唇,濡润的水痕滑过她的耳垂,再到锁骨和肩头。
周旋脚趾蜷缩,头向后仰,露出纤长脖颈。
纠缠了好一会,周旋伏在他肩膀平复呼吸,想了想说:“不是惊吓,是惊喜。”
她今天穿了条半身裙,更方便他触碰。白行樾手往下,要给不给,蜻蜓点水地划过:“你这反应,也不像是惊吓。”
周旋捂住他的嘴:“……别说了。”她有时也觉得自己这副身子太敏。感,尤其在他面前。
他笑出一声,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手心:“旋旋,你有个好身体。”
他第一次这么喊她,开玩笑的口吻。周旋问:“哪好?”
白行樾说:“容易满足男人的自尊心。”
白天并不方便,随时有人过来,等歇好了,周旋坐回去,抻平衣服上的褶皱,顺带补了口红。
白行樾启动车子引擎,陪她一起去医院。
路上,周旋想找家商场买营养品和水果,白行樾说不用,已经买了。
周旋回头看一眼,后座放成堆的礼盒,应有尽有。
到了医院住院部,问过咨询台,两人乘电梯上去。
王玄住的是单人病房,晌午来过一拨人,门口堆各种各样的补品。房里很安静,王玄翘腿平躺着,妻子在旁边看书,时不时抬头看吊针。
见他们来了,王玄打起一点精神,招招手:“快进来坐。”
跟王玄妻子打过招呼,周旋说:“您怎么样?”
“暂时死不了。”注意到妻子投来的警告眼神,王玄忙改了口,“医生说了,只要术后恢复好,再活个三五十年不成问题。”
周旋这才放心。
王玄跟白行樾聊了几句,想到什么,对周旋说:“我那位置现在空缺着,执行领队顶上了。你要是有意,等入职研究所后,可以回热城常驻个半年一年的,省得下基层攒经验了。”
周旋明白:“您容我再考虑考虑。”
王玄道:“机不可失。”
护士进来拔针,王玄扭动几下酸疼的手腕,坐直了。妻子端来饭盒,问他要不要现在吃饭,王玄拍拍她的手背:“晚些吧,我跟他们说会儿话。”
妻子微笑:“那你们聊,我去倒壶热水。”
王玄看着妻子的背影,感叹道:“生病也未必不是件好事。现在有大把的时间陪她们母女,把以前欠的全补上了。”
周旋喉咙有点发涩,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人活一世,总是很难两全。
白行樾说:“病能治好,成就也早有了。现在的日子确实不得多得,也算忙里偷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