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回乡下有班车,但并不经过村子。
而在如今的西北戈壁,狼和熊还是常见生物,也确实会吃人,小妞妞就是被狼给吃掉了。
但在这个时代,小城市人们相互都认识,舆论的力量也不比将来差。
许小梅自以为赶走她就清净了?
陈棉棉乐得呢,她正好助舆论的力量,来清算那桩落水赖婚案。
刷牙的男同志高声问:“招待所凭啥不给孕妇住?”
老大娘也大声嚷嚷:“江所长,你们凭啥驱赶一个孕妇?”
陈棉棉故作慌张:“小声点,许小梅关系硬着呢,小心她喊公安抓你们。”
男同志笑了:“她不就一会计嘛,有啥关系?”
老大娘也说:“她有仨拖油瓶弟弟和一穷老娘,普通人。”
泉城是工业新城,有背景的都是军转的大领导们,普通人能有啥背景。
看人越聚越多,陈棉棉小声说:“她那仨弟弟可都是民兵啊,一个还是队长。”
再瞥一眼院子:“我好怕,怕出了城……”
正好许次刚出门来,老大娘一看:“那一身绿的,还真是个民兵。”
再一脑补:“他怕不是想抓你去劳改吧?”
泉城有五个劳改农场,专门改造从全国各地来的右.派们,就由民兵看守。
男同志说:“抓孕妇去劳改,他们怕不是疯了?”
邮局职员也说:“仗着是民兵就随意抓人去劳改,也太黑了吧。”
陈棉棉添油加醋:“人家可是民兵呀,右.派的帽子还不是想扣就扣?”
人群外,一位干部模样的女同志高声说:“中央一道道文件下达,三令五申不准随意给人扣右.派帽子,这个许家什么来头,胆敢顶风作案。”
许次刚全听到了,转身回了会计室,估计是装死去了。
但江所长跑出来了:“小陈,我们给你腾了一间好房子,快去住着。”
不是把她连人带铺盖撵出来了吗,又想请她回去?
陈棉棉拒绝,趁公安没有来,她还要忙着煽动群众呢。
江所长来拉她:“你一离婚妇女,娘家就是你唯一的靠山,别闹的太过分了。”
陈棉棉顺势弯腰抚肚子:“哎呀,你撞我肚子干嘛,好痛!”
江所长吓到后退,高举双手大叫:“我可什么都没干。”
妇女们异口同声:“她是孕妇,不许碰她。”
简直晦气,江所长气呼呼的离开了。
有人搬来椅子,搀扶陈棉棉:“快坐着缓缓,别动了胎气。”
老大娘又说:“瞧你这肚子尖尖的,肯定是男孩。”
还有人说:“你这瓜子小脸大眼睛的,准生个特漂亮的男孩儿。”
正好这时陈棉棉肚皮簌簌的,老大娘了然的笑了:“瞧瞧,他在动呢。”
邮局职员也说:“好小子,听见咱夸他好,撒欢儿呢。”
月份越大胎动越明显,一动起来肚子哗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