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那次没有娶到媳妇,不就是这个师哥中间说了挑拨离间的话嘛,心里立刻对他起了鄙视的心理。现在她不关心过去,只想知道他今天来找金珠有什么目的,就直奔主题的说:“呃,原来是九先生的徒弟,亲家不在了,也没听说你行医。你有啥事来到张家堡?你来找金珠有什么事?”她没藏着掖着,直截了当,谅你在我面前耍不出什么花招,想续前情门都没有。
李志远答道:“姨娘,是这样的,我在槐庆府药店当伙计,咱们张家堡有了战事,有人负伤,我来张家堡是帮忙医治伤员。现在药物稀缺,我就想来问问金珠,看师傅当年还有剩余药物没?顺便想请金珠过去帮帮忙,这里护理人员少,忙得顾不过来,金珠以前经见过救人,就算是个熟手,看能否帮帮忙。”
玉芝听了,心里立刻起了反感,共产党部队和游击队就是一伙的,张魁又是让游击队给打死的,现在这共产党的部队,有人受伤了,你还来求她救人?怎么能给你这个面子?师哥也不行,别想着打着师哥的名义,把金珠约出去,谁知道你要干什么?
她毫不客气的答道:“这金珠从来也没给人看过病,那会救人?她去帮忙了,她的几个孩子谁管?再说,她有晕血症,去救不了人,见血晕倒,倒要人救她了,去了也是给你们添乱去,不行,坚决不能去。”金珠生孩子不是晕血嘛,玉芝用这个理由当即拒绝,她不允许儿媳与共产党有染,更不想金珠出去和别人接触,难道不明白寡妇门前是非多吗?张家堡的名誉比什么都珍贵,哪能容得儿媳妇出去玷污。
金珠见婆婆口气严厉,自己也没法答应志远哥,只好解释说道:“当年家里乱成了一团麻,装药的柜子,被张花他大拉走,将药材当柴草一样全部倒掉,那里还能留到现在?韩家什么都没留下,就留下一个受罪的金豆。”金珠提起过去,眼中不由得冒出泪花。至于不能帮忙的话,婆婆都已经回绝了,自己没法再说什么。
李志远看见金珠被婆婆说得难堪的模样,心里有点后悔,今天就不该来找金珠。他没想到,他的想法,竟然让金珠被婆婆如此对待,金珠在家的地位竟是如此?在娘家那个敢说敢做,什么都不怕的女子,怎么就变成今天这样任人宰割,而不敢反抗的样子,他心里感到一阵疼痛,刺破心底深处的那股疼痛。他心里很懊恼,立刻退步说道:“金珠忙得去不了,也没有什么,我也就不难为她了。没有药材,我们再想办法,金珠,你就不要多想,我这就告辞。”李志远也是想借机看看金珠,求她帮忙不过是个由头,看到此景,一刻都不想停留,说实在的,他不想看到金珠为难,更不想看到婆婆当面训斥金珠,说着起身就要走。
真是: 刺破心底疼难忍,当面难说掩内心。
远离不看心灰死,梦里相见不自信。
在一旁没有吱声的张灵,看见嫂嫂的窘相,又见李志远一脸失望,突然上前来说道:“大哥别急,你是嫂嫂的大哥,也就是我的大哥,嫂嫂去不了,我替嫂嫂去帮忙,你看行不行?”
没等李志远回答,玉芝立刻厉声道:“灵儿,大人们的事,一个小娃娃,在这里胡闹什么?你能帮什么忙?你这是要给人家添乱去,不要在这里胡说。”玉芝立马阻挡女儿。
张灵被母亲训斥的嘴撅得老高,她撒娇道:“妈,我也老大不小了,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啥事都能干,在你面前,我就永远长不大。”张灵依然说着自己的话。
李志远也不想看到母子当面吵架,对张灵说:“你还小,还是好好在家吧。等长大了再说吧。金珠,我走了,你保重身体。”李志远对金珠不知说什么好,也是为自己找台阶下,说完,抬脚就走了,他觉得太压抑,感觉金珠手都没处放了。
金珠把李志远送到大门口,师哥的忙没帮上,倒让师哥看到自己的狼狈相,看着远去的身影,暗暗的抹着眼泪,心里只能对师哥说对不起了。本想着和师哥说说心里话,把自己内心的苦水倒掉,可和他单独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真是: 人在当面话难语,中间有隔无力逾。
情被羁绊怎沟通?只能远看泪如雨。
没想到,第二天,张灵竟然偷偷的跑到乡公所,看着忙得不可开交的护士,上前轻轻的说:“我来给你帮忙,你教我怎么做行不?”
护士队长张大姐看着张灵是个纯真的女孩,也就点点头,让护士教她怎么做。当李志远发现张灵时,她已经替护士,换药包扎了几个伤员了。
李志远上前问张灵:“你一个小娃,你就不怕回家去,你妈妈骂你吗?快回去吧,别任性了。”李志远替张灵担心,又怕张灵的妈妈怪罪金珠。
张灵机警的说:“我想干啥,谁也管不了,我这是在救人,做善事,我妈不会反对的。”
听了张灵的话,李志远有点感动,看着张灵这么机灵,李志远心里也是充满着期待,护士的队伍里,就是需要这些充满朝气的年轻人,他对张灵竖起大拇指,给以称赞,然后忙自己的事去了,没有再管她。
发现不见张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