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张国栋出事后,张国良就立了规矩:这些油坊的人,平时干活,到了关键时候,他们就拿起枪守城堡。现在张魁出事,枪都被缴了,可他们守着城堡的职责没变,为此,玉芝很感激他们,招待他们,心里也是充满着期待,寄希望他们能日后继续守着城堡,不能从此心散了,她已感到他们,明显没有以前那么忠心了。
玉芝站起来看着他们,张口说话了:“今天招呼大伙在一起,就是要感谢大家,这几年,大家一直跟我们守着城堡,把城堡当着自己的家,用命来守护它,我很感动。现在,世道不太平,土匪还没清除,为了活命,为了日后能继续生活,我们不能不防,我们虽然没有枪了,但险要的地势还在,我们还得守着它。今天这顿饭,就是表达我们一家人的感谢之意,顺便也有一事说明,长锁不在了,我和儿媳也力不从心,家不可没有人管,所以就让李仁替我们管着这个家,以后,大家鼎力协助,拜托大家了,下来就请李仁给大家说几句。”
李仁被推到了前边,李仁说道:“我呀,大家也不陌生,我就是个直性子,也没什么花花肠子,一句话,就是把交待的事干好干漂亮就行。现在没有枪,但以前的大刀长矛还在,这些家伙得拿起来,我们还是要守着城堡,保证城堡上所有人的安全,希望大家能帮着我,把张家堡的事情做好,我们能坐在一起,就是张家堡的人,不能失了身份,来我敬大家一碗酒,我们一起把张家堡当着自己的家一样守护。”李仁也说着诚心话。
大家都端起碗,一饮而尽,大家谁也不客气,便开始大口吃菜,大碗喝酒。
金珠也招呼着大家吃菜,拿起酒坛就要给每个人斟酒,李仁忙上前接过金珠手里的小酒坛说:“少夫人身体不便,我来,你就坐下吃饭。”李仁立刻主动起来,拿出管家的样子。
金珠向婆婆看去,婆婆对她也是点点头,示意坐下,金珠顺着婆婆的意思,坐在婆婆身旁,张灵只管吃自己的,不去操别的心,有母亲坐镇就行了。
玉芝心里,家主就该有家主的地位,今天给李仁树威,就该让他出头,一切都有他办,她们站在背后,给他撑好腰杆就行,张家堡原来的主人就是这样做的。
每个吃饭的人,各自有着自己的心情,油坊干活的才不管是谁当管家,自己家里平常连个油星都见不到,更不用说荤菜了,酒也成他们的奢侈品,今天是有酒有菜,好吃的怎么能错过?他们只管自己吃饱喝足,那自然是放开吃,敞开喝,筷子来的欢,酒碗碰的“砰砰响”,其他事等吃饱酒醒以后再说,整个场面,都被酒给淹没了。
李仁也是不负玉芝重望,上任后格外细心,把活路安排的是井井有条。晚上城堡上也是轮流值班,吊桥也就早早的升起来,特别把游击队砍掉的那个豁口,用一捆枣刺堵了起来。进入城堡,受到限制,一切也都处在安全范围,玉芝也就放下心来。
真是: 有了管家心放宽,事情都由他出面。
家里一切入正轨,守好城堡守家园。
晚上回到屋里,张灵看着母亲那兴奋劲,就对母亲说道:“妈,看你那高兴劲,比女儿找下女婿还高兴,这李叔再说也是外人,替你跑跑腿可以,可人家真正的心思,还是在自己家里。要我说,不如给嫂嫂找个人家来管家,一家人,用心肯定比别人强,就能解决嫂嫂一辈子的事,你也能卸下担子,不再劳累,好好享清福了。”
听了女儿的话,玉芝立刻厉声说到:“你胡说什么?你嫂嫂怎么可以随便找人?找个管家,也就拿他那一点工钱。给金珠找个男人,就等于要把张家的家产分给别人,她以后生了儿子,不是名正言顺的要分家产嘛。张鑫出门,至今也没个信回来。现在就盼着金珠能生个男孩,张家就又有人顶门立户了,也就有人传承,你说,这张家的家当怎么能给一个外人呢?”其实,张魁出事后,玉芝就想过这个问题,她想透彻了,金珠不能招人上门,张家的财产,不能拱手让人。有着几个孩子,也不能允许她走出去,走出去孩子谁管?
张灵只想着,嫂嫂一个人那么难,应该找个有担当的男人,哪里有母亲那样的见解?被母亲说的,眼睛睁的很大,不知怎么回答?
玉芝又问道:“你一个黄毛丫头,怎么有这样奇怪的想法?是不是你嫂子说啥了?你哥刚刚离世,她就有这非分之想?真是大逆不道,不守妇道。”她立刻就想到,这个儿媳有着另心,有着走出张家,甩掉包袱的意思。
张灵立刻解释说:“妈,你怎么猜疑心这么大,我就说说,你就能浮想联翩。我嫂能说啥?你让人家年纪轻轻就守寡,就活该吗?要是我是嫂嫂那样,就立马走人,孩子给你扔下你养着,我才不管你顶门立户的那些破事。”张灵说出自己的见解,来反驳母亲。
玉芝斩钉截铁的说道:“人各有命,谁也替代不了谁,她踏进了张家堡,就得受着家规的约束,我和他一样。当年,我没能生下男孩,你那个妹妹,被你大活活的给扔了,我再伤心难过也没有用。你想想,张家对男孩的重视,到了什么程度?张家太缺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