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遭土匪了。
大奎慌了神,转身就往出跑,家里发生大事了,又没别人,只能找本家老大韩兴仁出面。他跑步过街,看见的人都奇怪的说,这韩家的长工大奎,奔跑着干啥呢?一大早,人们都忙着自家的事情,谁也没有注意到韩家有什么变化。
大奎气喘吁吁的跑到韩兴仁家,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大叔,不好了,九叔家遭土匪了。”
大奎的话,如同惊雷在韩兴仁夫妇耳边响起。心想:这土匪怎么又来了?韩兴仁急忙问大奎:“伤人了没有?家里有谁在?”
刘桂香也急忙问:“这张花不是在家吗,怎么没呐喊左右邻居救命?”
大奎答道:“金豆和铭利去了县城没回来,我昨天回家又不在,今天这刚进门,就发现九姨倒在血泊中,张花下落不明。”
“啊?这怎么得了,你快去叫金铃、金瓶,我去老二家看看。”韩兴仁吩咐老伴叫两个孩子,自己跟着大奎,就往兄弟家赶。
韩兴仁一家都往金豆家跑,村里人立刻听到信息,金豆家又遭土匪了,人们都不约而同的涌向金豆家,看到底被土匪洗劫成什么样子了?
韩兴仁进了金豆的家,看到现状,禁不住老泪纵横,两腿软的不能站立,大奎连忙扶着让他坐下。韩老大相信不了,这土匪怎么会再次袭击老二家,这老二家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搜刮的了,这土匪咋就不长眼呢?
紧跟而来是金铃、金瓶两家人,来人都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李桂香扑到李梅花遗体旁边,首先放开了哭声,儿媳们都跟着哭了起来,金铃、金瓶都抹着眼泪,一家人都处在极度悲痛之中,这二婶死得也太凄惨了,这活生生的碰死了呀?
真是: 惨状惊心魄,遭遇催人泪。虽是坚强男,此时也心碎。
抬头望苍天,怨恨从心起。活着太作难?到底惹了谁?
金铃便在家里查看了一圈,过来给父亲汇报道:“大,我看过了,家里的牲口,粮食都好好的没动,就是二婶,看样子是碰在门框上,流血而死,张花不在,这土匪怎么就没抢粮食?只是把东西翻得很乱,又把张花抓走了,你看现在该怎么办?”
韩兴仁也有点诧异,但也想不了那么多,金豆家里没人,只能自己做主。他对大家说道:“都别哭了,这张花、金豆没在家,咱们就只能先安顿亡人。”他们都止住了哭声,听从韩兴仁的安排。
韩兴仁说道:“金铃,你赶紧找几张板来,架起一张床,不能让你二婶躺在地上。老婆子,你去看看老衣在那里?找人给把老衣换了。金瓶,你现在骑马去县城找金豆,赶紧把他领回来,顺便给张魁说一声,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金豆小,张魁能给他出出主意,借助保安队,查查看是那里的土匪所为?救张花也就有地方去。大奎,你去张家堡,看看张花是否回了娘家?没在的话,给她娘家把咱家里发生的事说一下,消息马上就会被传开,纸抱不住火,得需告诉人家。还有,顺便把金珠接回来,家里得需金珠回来撑起,旁人不行。”韩兴仁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听到家里传出哭声,村里人都涌来,七嘴八舌的问个不停,都想了解更多的细节,明白是怎么回事,韩兴仁心中没谱,也没法回答,只好对大家说:“家门发生不幸,弟媳妇蒙冤而死,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也没啥好看的,留几个帮忙的,其他人都散了吧。”能帮上忙的人,都自觉的走上前来,其他人也就很快散去。
金铃领着几个门中的人,在金豆家,找来盖房时留下的木板,又找了两条长凳,给亡人在自己住的窑洞里边,支了一个停尸床。找到一张芦席,挡在前边,在前边摆上一张桌子,准备放点贡品。
刘桂香领着两个儿媳,还有来帮忙女人家,把李梅花的遗体,抬上床,找来以前做好的老衣,准备脱掉身上的脏衣服,给她换上老衣。可怜她,去世时间太长,身体已经僵硬,卷曲的身体难以恢复平坦,手朝前伸着,收不回来。身上的衣服脱不下来,刘桂香只好用剪刀剪掉。胳膊撑着,老衣又难以穿上身。
刘桂香流着眼泪对李梅花的遗体说:“妹子,你一生好体面,爱干净,每天都穿得整整齐齐,我现在,想随你心愿,都办不到,衣服穿不上身可咋办?”刘桂香的话,让在场的人再次流下了眼泪,她们为亡人的死后都不能平展的躺下而难过不已。
真是: 人活百岁难免死,惨遭杀害心难平。
死后难归平坦身,憎恨贼人没人性。
左穿右穿,就是穿不上去,本来很简单的事情,几个人就是没办法给穿到身上。气的刘桂香骂道:“谁做下这孽?让雷仙把他劈了,让他不得好死,祖宗八辈子都倒霉。老天爷咋不把那些害人的,统统收拾干净,让他不再祸害人,你看他二婶这胳膊硬得撑着,身体又放不平,到老去身子骨都歇不了,这贼人把人害到这步天地了。”
然而,再气愤也于事无补,问题依然存在,金瓶媳妇给婆婆出主意道:“妈,我看不如把衣服针线拆开,按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