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记忆中,妈妈的样子不是这样的。她表现再好,也改变不了那熟悉的面孔和亲人特有的那种挚爱。
梅花刚有那份热情,突然被这一闹,顿时失去耐心,心里想到:大人那能让孩子降住,顺手在炕上,拿起扫炕的小扫把,指着金珠,厉声道:“你再哭再闹,我就打你屁股,看你还听不听话?”她就想吓唬吓唬孩子。
金珠非但没有被吓唬住,反而哭声更大了。梅花索然起性,挥动着小扫把,朝小金珠的屁股打去,就想用高压,让孩子屈服自己,要不以后还能管得住吗?没想到,没有唬住孩子,金珠声嘶力竭的哭声更大了。
九先生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回头赶了回来,进门制止老婆道:“我刚出门你就打开了,哄哄孩子嘛,看你就没有一点耐心。”
李梅花大声说道:“你看看,我给好吃的拿出来一大堆,她哭喊着向我要妈妈,还闹得不行,小孩子哪能由性子来,今天不管,以后还能管得了吗?”回过头指着金珠说道:“从今天起,我就是你妈妈,以后不听我的话,我就把你的屁股打烂,看你还敢拗不?大人那能让孩子顾住?”说着,扫把在炕檐上弹的“啪,啪,”响。
九先生哄着金珠,并给金珠擦着眼泪,金珠吓得也不敢再哭出声来,委屈的直打着气嗝。孩子找妈妈,本是情分里的事,小金珠根本不明白,她的这个情感,就在被扔下水窖的那一刻,被无情的剑斩断了,不管自己愿意不愿意,都无法连接,更无法弥补。
孩子的哭声,很快就传到老大和老三媳妇的耳朵里,她们几乎同时往自己的屋里串出来,相互接耳了一番,一同前来看个究竟,老二家没有孩子,哪里来孩子的哭声?
老大媳妇刘桂香,一个中年的山村女人,扎了一个粗大辫,身板强壮的像个男人,一张晒得黝黑泛红的脸,衣服穿得也没有讲究。给人的感觉就是一身力气,干活泼辣的人。
三媳妇孙西凤平时无事,总爱擦擦胭脂,弹弹粉。她的脸蛋,远看感觉就像从自家面缸里粘了许多面没擦干净出来,近看就像油搅和了面抹在了脸上,既白又泛着清光。穿的就像要出台演出的唱戏的,走路也是扭着屁股,总要吸引人的目光。
她们俩走上前来,看见老二抱着一个女孩,二媳妇气呼呼在一边,手里还拿着个小扫把。分明是在教训孩子的样子,李梅花正在气头上,也没招呼来人。
没等大嫂刘桂香开口,三媳妇孙西凤开口了,她阴阳怪气的说:“哟,二嫂,怎么回事?生这么大的气干啥?这又是谁家的孩子呀?你怎么拿人家孩子撒气?大人怎么能和孩子较量?也太小心眼了吧。”在她心里想,这没儿没女的女人,就是心眼瞎,看见谁家娃就想打一把,言语中的意思表现得很明显。
李梅花没有客气,直接说道:“我们家的事,你最好少管!有你啥事?狗逮老鼠,多插一嘴。”李梅花听出三媳妇的话味暗中带刺,没好气的回敬的一句。她们俩平时就不对付,三媳妇平常就说话不中听,现在又要往上撞,所以就没给她留什么面子。
九先生没容三媳妇再说话,就对老大媳妇说道:“大嫂,你们来的正好,我给你们说一声,这是我刚收养的孩子,往后就跟我亲生的一样,你们出去也别乱说闲话,胡乱嚼舌根,谁要是给我惹事了,我就要让谁吃不了兜着走。”九先生想借给大嫂说话,堵住三媳妇的嘴,生怕她出去乱说。他心里明白,三媳妇可是一张烂嘴,啥事都会乱说一通,并能加盐添醋,增加内容。
红脸蛋的大嫂刘桂香听了后,热情的走上前,从九先生手里接过孩子,抱在怀里,亲了一口说:“这就是我们亲生的女儿,谁能胡说什么?谁敢胡说,我替你撕她的嘴。梅花呀,对孩子要有耐心,不能动不动就打,孩子怕生,熟了就好了。闺女,去我家跟你姐姐玩耍,大妈给你找好吃的去。”说着就抱着孩子往自己家里走。
“大嫂,我跟你去,你还有事忙着,不能连累你。”李梅花心里有些懊恼,不想和三媳妇多说一句话,平时和大嫂比较合得来,也不想给大嫂留下话柄,立刻跟在大嫂后边。
九先生见状,就回药房去了,就留下三媳妇,看着两人把孩子抱走,站在那里发愣。
三媳妇孙西凤,看着二媳妇的背影心里暗道:“不会下蛋的鸡,就会鸡蛋里挑骨头,啥人样?有本事,自己生一个,养着人家的娃,还觉得自己像有着多大本事似的,充啥大尾把狼?眼看要绝户,养下女娃,能顶门立户吗?哼。你不理我,我更不想去巴结你。”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