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六岁,二孙子张鑫三岁,这又成了李秀云日夜不忘的心头病。
今天,老太太听到玉芝说起了川里闹年馑,心里担心起,在商州做官的大儿子,也不知道在外怎么样?她打开箱子,取出大儿子,上月捎回的两封家信。她不识字,又叫小兰叫来管家长锁,给自己再念念,管家长锁打开第一封书信念道:
回书寄母,千里报安:
慈母在上,儿书回探。见到书信,如见儿面。
家中可好,母亲可安。身虽在外,心里思念。
久不回家,情寄信还。儿均平顺、勿把儿念。
儿在外地,也为挣钱。承人之事,有任在肩。
整日奔波,为落心安,难以自主,事不如愿。
千里思母,家书问安。不能尽孝,心中熬煎。
愿母保重,别把儿怨。得了空闲,再把娘看。
愿母安康,把心放宽,岁岁平安,寿比南山。
儿子:国栋敬书
老太太又让长锁念第二封信,这封信是给二弟张国良的。长锁又念道:
二弟国良,家书问安:
兄身在外,家难顾全。孝敬母亲,落于弟肩。
望弟细心,诸事妥办。一家老小,照顾周全。
兄在官场,事多身缠。整日忙碌,无一清闲。
府地是川,两边是山。道路不畅,车行困难。
山高坡陡,举步维艰。轿夫难上,自行爬山。
形如泾河,石崖之边。哆嗦搀扶,徒步腿颤。
时有刁民,土匪泛滥。遭扰不断,四起命案。
事后钻山,捉拿困难。追凶入山,望山长叹。
恨不生翅,凶难归案。终日忙碌,事倍功半。
回书唠叨,望弟勿念。管家敬母,兄无他牵。
兄:国栋书
虽不识字,但老太太心里亮堂,听着儿子的信,老太太似乎感觉到儿子给自己说得,全是思念之情,而给二儿子的信,道出自己做事艰难。面对社会的动荡,自己担心也不起任何作用,只能发出一声长叹,这时二老爷张国良办事回来,进门来见母亲。
老太太看见后就开口道:“你一天都有啥事在忙?整天都不见人影,有那么忙吗?领来的女人我见过了,你自己啥意思?早点给人回话,人家在等着,不要遇事拖拖拉拉的,做事有始无终。”老太太也想听听儿子,对领来媳妇的想法。
张国良回答道:“妈,人我见过了,我看长相,身体也可以,就是不知道性格怎么样?以后和我的两个儿子能否处的来?妈,你看中意不?你看人比较准,能看到人心里去,你看这个人是否合适?”他在家里还是听母亲的话,他倒要听母亲的意见。
“看着她对自己女儿那份爱,我觉得她挺有一颗慈母心肠的,面相也很善良,说话也中听,感觉也很大道,不是小心眼的人。有着善良心肠的人,就好相处,和你那两个孩子能否相处的来,那就要看多方面的缘由了,事在人为,要我看不错,合适就定下来吧。”老太太说出自己的看法,
“什么女孩?还带有女孩子?在那里?我怎么没没见,也没听说。”国良问起母亲。
“不就是那个川里来的粮贩子嘛,把玉芝的女儿,半路扔在窖里,今天去接孩子,去的人说孩子没命了。”接着把张管家给她说的话,详细给儿子说了一遍。
国良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昨天晚上,那女的说有事求我,结果被王掌柜挡着没说出来,原来是为了孩子。这个王掌柜太没人性了,昨天晚上说,连夜去救,说不定孩子还能救活,我们这么大的家,还缺少一个孩子吃的吗?再说,我没有女孩,真想要一个女孩。你说这王掌柜办的是什么事嘛。”
“事已如此,也没有办法,既然你也看中了,那就选个吉日,给亲戚邻人说一声,就给你们把婚事办了,我也就安心了。”老太太看儿子也没意见,就想把此事定下来,两个孙子也就有人照看,自己也就不牵肠挂肚了。
“那好吧,我去给管家说让他尽快安排,也好让她名正言顺的进住里屋,和孩子早早的培养培养感情,”国良也顺着母亲的意思说着。
其实张国良自己也想尽快结束单身的生活,两个孩子也让他烦透了。家里没了女人,他也在家里待不住。其他事,也有老管家料理,他只是转转看看,保里也没有什么事务,他借机天天呆在那里,只为出去方便,一个男人不想女人,那还正常吗?必定是有点地位和名声的人,做事得有顾忌。现在有了媳妇,回家有人说话,就不寂寞,也就不用往外跑了,他心里不由得有点喜形于色。当日就想让玉芝进里屋住,只是碍于母亲没有开口,只能择日办一个婚礼,落得名正言顺。
虽是二婚,堂堂一个保长,也要体面,酒席在所难免。张国良也想借机热闹一番,在亲戚面前显摆显摆家境与实力,前妻走后,家里没了活力,也借此给家里带点喜庆的气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