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太医把药煎好了,奴婢伺候您喝药。”雨燕端着药碗进了偏殿。
秦婉宁坐在床榻上,透过窗看到殿外的宫人们跪了一地,便知道谢临渊已经起驾离开。
“起驾钟粹宫!”慈安宫外李德海扯着嗓子喊着,声音恰好传到了秦婉宁的耳朵里。
她端着药碗的手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他罚了温贵嫔,又迫不及待地去宠幸纯妃,以图后宫安宁,还真的是一位合格的帝王。
无情,也狠心。
垂眸看向那碗黑乎乎还冒着热气儿的药,秦婉宁不知为何,再也喝不下去了。
“端下去吧。”
秦婉宁刚说完,偏殿的门被推开,太后在贴身嬷嬷的搀扶下进来。
“宁儿,你躺着。”太后在床沿上落座,在雨燕手里接过药碗,亲自舀了一勺药递到秦婉宁唇边。
“良药苦口,哀家还给你准备了蜜饯。”
秦婉宁赶紧把药碗接过来,“儿臣怎么敢劳驾母后?”
太后没有拦住,秦婉宁端着药碗,一口气儿将汤药闷掉。
这药真的好苦啊。
“你这孩子。”太后给她擦了擦嘴角,屏退了宫人们,“母后知道今日之事你受了委屈,温氏皇帝已经重罚,皇帝或许是对你关心太过了,宁儿,心里不舒服便和母后说。”
“儿臣不敢。”秦婉宁知道太后对她的关心或许是真的,可太后真正要护着的人是谢临渊。
“宁儿。”太后轻轻拉住了秦婉宁的手,“皇帝登上这个皇位确实是不容易,身为皇帝,他要权衡的事情太多,前朝与后宫,或许他永远都不会只帮助一个人,因为他的位置不允许他这么做。”
“今日他因为晋王府打了宣平侯府的脸面,明日可能就会给宣平侯府一颗甜枣,有时他为了这天下,不得不这么做。”
秦婉宁颔首,她承认谢临渊不容易,但这不是谢临渊杀了她的理由。
他能平衡前朝后宫乃至天下人的心,为何却容不下一个沈清婉?
“但哀家不一样,哀家可不管前朝后宫那些烂事儿,哀家只希望护好自己的孩子们,宁儿,你是哀家的儿媳,自然也是哀家的孩子。”
“不管发生什么,哀家都一定会护着你的。”
太后拍着秦婉宁的手背,给了她极大的安慰。
“儿臣也一定会好好地孝顺母后的。”秦婉宁也没想到,比她的孝顺先来的,是太后的庇佑,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好,哀家盼着。”太后说着说着,突然就说起了沈清婉,“你皇嫂的母亲是哀家的手帕交,她也算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哀家也没有想到竟然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她也曾说会孝顺哀家,不过要等着来生了。”
“还好,哀家还有一个儿媳。”
秦婉宁抿了抿嘴唇,大着胆子问太后一个问题,“母后,儿臣这几年几乎不进宫,也未尝在您膝下尽孝一日,您为何还要庇佑儿臣,是因为皇嫂?”
说罢她又赶紧低下头请罪,“儿臣失言,还请母后恕罪。”
“当年先太子、文王接连造反,哀家没有护住婉儿确实是亏欠,但你不是她,你是晋王妃秦婉宁,也是哀家的儿媳,哀家分得清。”
秦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