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宁在外面吹了会儿冷风,等到脑子清醒些之后,才回到太和殿。
谢临渊的万寿节出席的人数并不多,看上去倒像是家宴。
他与太后端坐在上首,金阶左侧是他后宫里的莺莺燕燕,看着她们,秦婉宁心里有说不清的酸楚,为何他就是容不下她?
感受到帝王不善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秦婉宁连忙在晋王谢临恒的身边坐好。
她这颗脑袋现在还不属于自己呢,要赶紧把陷害原主之人揪出来严惩将功赎罪才好。
秦婉宁平静地看着晋王妃温霜儿愤愤不平的样子,结合原主仅有的记忆和她听过的谢临恒的往事,很快理清了晋王府的现状。
谢临恒和原主很早就有婚约,并没有因为原主的父兄战死就薄待她,婚后确实甜蜜过一段时间。
可这一切在温霜儿出现之后戛然而止,此后每一日,原主都在痛苦中度过。
秦婉宁最恨妾室骑到正室头上,更何况今日之事,就是温霜儿策划的。
秦婉宁在席面上扫视了一圈,忽而想起刚刚温霜儿劝她喝酒的时候,是让侍女紫嫣斟的酒。
紫嫣就站在他们身后,秦婉宁看似无意地看了一眼她的手指,心中了然。
她提起酒壶,缓缓倒入谢临恒的酒杯,“妾身不胜酒力,但这御赐美酒实在好喝,王爷多喝些。”
“好。”谢临恒颔首,他酒量很好,面对美酒,几乎是来者不拒。
谢临恒已经端起酒杯,温霜儿彻底慌了。
“王爷。”温霜儿突然抓住谢临恒的手腕不让他喝。
“温氏。”秦婉宁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今日是陛下的万寿节,我这个王妃给王爷斟酒还有错了?”
“还是说,这酒里被加了东西,王爷不便饮?”
“你休要信口雌黄!”温霜儿根本就不怕秦婉宁,即使她今晚有些出风头。
“王爷,妾身是为了您的身子着想。”秦婉宁说着,已经打开酒壶盖子,凑到鼻前嗅了嗅,瞬间蹙起眉头,“这酒不太对劲。”
谢临恒和温霜儿还没有反应过来,秦婉宁已经偏头伸手,抓住了紫嫣的手腕。
“刚刚你碰过酒壶,说,里面加了什么?”
温霜儿一看秦婉宁这架势,也没有和秦婉宁客气,随即抓住了秦婉宁的手臂,刚好抓到了她的伤口处。
秦婉宁吃痛,竟直接摔倒在地上,抓着温霜儿和紫嫣齐齐倒地。
巨大的声响引来所有人的目光,惊动了龙椅上的天子。
“何事喧闹?”他指尖缓缓捻着红玉佛珠,声音里夹杂着薄怒,谁先倒地的,他看得一清二楚。
谢临恒连忙起身请罪,“皇兄息怒,都是臣弟的家眷不懂事儿。”
秦婉宁起身跪在谢临恒身边,右手还扶着受伤的小臂,“陛下息怒,臣妇……臣妇是发现王爷刚刚用的酒有问题,而温侧妃身边的紫嫣将脏东西藏到了指甲缝里,正要问个清楚,不料温侧妃一直阻止。”
温霜儿和紫嫣双双惶恐,正要隐藏证据,紫嫣的胳膊便被御前侍卫控制住了。
李德海得了吩咐,带着太医来检查谢临恒的席面,片刻后得到结论,“陛下,这壶酒确实有问题,正是紫嫣下的药。”
李德海没说是什么药,但能让他难以启齿的,只能是春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