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孟祯用完晚膳,心情愉快,闲步归来。
“贤弟瞧瞧,朕给你带来什么礼物?”
四名侍卫,分别押解庄娴蕙和宁暄枫,入北殿,以铁链,缚在方之玄一侧。
方之玄始料未及,尤为震惊。
“你……你们……”
宁云溪亦是惊忧。
顾孟祯心骄气傲,得意洋洋。
“朕这礼物,贤弟喜欢么?”
方之玄斜他一眼,不予理睬。
庄娴蕙负疚。
“怪我粗心,误中狡计。”
“父亲,对不起。”
宁暄枫揽过罪责,真心忏悔。
“父亲请莫错怪娘子,都是我的错。”
“我自视甚高,以为孤身入宫,能够救出你和三妹妹,所以瞒着娘子,悄悄离府。”
庄娴蕙分辩。
“父亲明察,夫君绝非自视甚高。”
“他孤身冒险,只是不想连累我受苦。”
方之玄忍下心痛,冷静处之。
“好了好了,勿再多言,这个时候辩解,没有任何意义。”
他凝眸爱女。
“蕙儿,怕不怕殒命宫中?”
庄娴蕙毅然决然。
“我不怕。”
“父亲不必为我服软求情,孩儿不需要。”
“我们方氏族人,决不向恶者低头。”
方之玄悲喜交集,感动深深。
“好孩子。”
“怪我,计策有欠妥当,害得你和枫儿身陷险地,是我对不住你们。”
宁暄枫坚定不移,紧接着表态。
“父亲不用自责,小婿也不怕殒命。”
“和家人待在一起,我虽身陷险地,但甘心如芥。”
“险境凄苦,小婿愿侍父亲左右,陪伴三妹妹和娘子,尽孝尽力,友爱相依。”
方之玄投去感激目光。
“枫儿,多谢你。”
瞧着他们亲睦之状,顾孟祯心里醋意翻腾。
“三位落入敌营,仍能苦中作乐,好生令人钦佩。”
“看来,朕送的礼物,贤弟很喜欢。”
“你喜欢,朕便高兴。”
“稍后,朕另有礼物,送给贤弟,希望到时,贤弟还能如此达观。”
小慎子入内,在顾孟祯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顾孟祯大喜。
“这么快?”
“走,朕看看去。”
话落,顾孟祯一行人,疾步匆匆,离开北殿。
方之玄深知,是两位爱子入宫,懊丧低落,惘然一叹。
“唉。”
庄娴蕙心绪,五味杂陈。
“父亲,对不起。”
宁暄枫疑问。
“娘子怎么又道歉?”
他补充解释,据实以告。
“父亲莫要怪罪无辜,确是小婿有错。”
“我进宫,没有惊动娘子。
她在午睡,当真一无所知。”
庄娴蕙颓唐,向夫君说明。
“父亲叹息,非为我们入宫一事。”
“皇上喜出望外,急去查看,显然得知大哥哥和二哥哥前来营救。”
“惊觉你失踪,我太着急,找他们想办法,言语间,或有表意,他们弃下我们不顾,漠待亲情。”
“故而,两位兄长甘愿冒险,入宫营救,事若不成,则与我们一同赴命。”
宁暄枫惊愕失措。
“啊?你……这……”
庄娴蕙内疚难当,弱弱提议。
“父亲如有不舍,要不,计策暂且作罢,下次再行谋计?”
“今时情况,只要你肯低头,皇上必不会伤害我们。”
方之玄忠鲠不挠。
“此计作罢,良机错失,哪里还有机会再来一次?”
“要我示弱,除非海枯石烂。”
“既然,你们执意入宫,尽皆不惧殒身丧命,那就随我归于地下。”
“我族方氏,殒个干净,一了百了。”
听出父亲话中,略带几分抱怨之意,庄娴蕙垂眸,愧怍万分。
“对不起嘛。”
宁暄枫依然揽过,出言护着妻子。
“怨我自以为是,娘子切莫自责。”
他柔声宽慰。
“父亲说的是,我们不惧殒身。
娘子莫慌,无论归于何处,我永远陪在你身边。”
方之玄义正辞严,述说情势。
“枫儿不可轻生。”
“我们四人,已是难逃一劫。
你和溪儿不同,你们完全可以安然离宫。”
“皇上恐失民心,未敢动溪儿分毫,想着寻由,给她扣上罪名,而后处决。”
“他纵控算计溪儿,极其不易,手中必须握有人质,也就是你。”
“溪儿中计身亡之前,皇上断然不会伤你性命。
你只需乖乖等在宫里,溪儿脱身,会合己众,立马就会过来救你。”
忽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