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那一声微弱、却清晰无比的心跳,如同投入绝对寂静深潭的石子,在葬歌第五叠那单调、沉重、不断放大的终结嗡鸣中,荡开了一圈……极其细微、却真实不虚的……涟漪!
嗡鸣依旧在响,如同宇宙临终前最后的叹息,沉重得足以碾碎星辰。
然而,就在这无休无止、代表万物最终归宿的嗡鸣深处,那一声属于赵逆仙、融合了守烬意志、葬君之力与凡骨逆命的“心跳”
,却如同最顽强的病毒,牢牢地嵌入了旋律的某个节点!
它并非对抗,而是……寄生!
如同在完美的、冰冷的终焉机器中,强行植入了一颗……活着的、搏动的、带着“存在”
意志的……心脏!
轰——!
!
!
整个冥骸葬渊,如同被投入了滚烫的油锅!
那不断放大、试图抹除一切“杂音”
的葬歌嗡鸣,在这声心跳的干扰下,如同被卡住的齿轮,瞬间……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扭曲与……撕裂!
呜——————嗡——咔——!
!
!
单调的嗡鸣被强行撕裂!
如同平滑的冰面被凿开一道裂痕!
无数无形的、由纯粹终结意蕴凝聚而成的葬歌法则链条,在心跳声嵌入的节点附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剧烈地扭曲、绷紧、甚至……断裂!
构成巨大镜面的凝固黑曜石,在扭曲的葬歌旋律冲击下,崩裂的度陡然加剧!
蛛网般的裂痕疯狂蔓延,巨大的碎片如同山峦般剥落、坠入下方吞噬一切的黑暗深渊!
那些矗立其上的远古冥骸,无论之前是风化崩解还是沉寂哀鸣,此刻都在扭曲撕裂的葬歌旋律中,如同被无形的巨手反复揉捏,出更加凄厉的无声悲号!
骸骨崩碎,死寂的气息如同溃堤的洪水,混乱地喷涌!
“呃——!
!
!”
那截刚刚被重创、顶端骨环崩裂的远古脊椎骨,在这扭曲的葬歌冲击下,如同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的骆驼!
贯穿性的裂痕疯狂蔓延,庞大的骨体出震耳欲聋的崩解声!
顶端爆燃后又黯淡的灰白葬火彻底熄灭,残留的古老意志出一声绝望的、如同泡沫破裂般的尖啸,随即彻底……消散!
巨大的骨节寸寸断裂、坍塌,化为无数闪耀着灰白死寂光泽的巨大碎片,如同崩塌的山脉,轰然砸向下方的黑暗深渊!
“不——可——能——!
!
!”
“葬”
显化的灰白巨眸,第一次……清晰地……出了失态的、震怒欲狂的咆哮!
整个归墟坟场在祂的怒火下疯狂颤抖,如同末日降临!
构成巨眸的混沌葬灭道纹如同暴走的星河,疯狂流转、明灭!
祂清晰地感受到,那一声微弱的心跳,如同最顽固的病毒,正以那嵌入的节点为核心,疯狂地复制、扩散、污染着祂终极葬歌的纯粹旋律!
每一次心跳的搏动,都让那扭曲的裂痕扩大一分,让葬歌的终焉之力被削弱一分!
“卑…微…的…虫…豸…”
“汝…等…的…存…在…本…身…”
“便…是…对…归…墟…铁…律…最…大…的…亵…渎——!
!
!”
恐怖的意志如同宇宙风暴,不再试图强行抹平那心跳声(祂现强行抹除只会引更剧烈的法则反噬),而是……疯狂地加持葬歌嗡鸣本身!
试图用更庞大、更纯粹的终焉之力,强行将那嵌入的“心跳病毒”
彻底淹没、稀释、消解!
呜——————————!
!
!
!
葬歌的嗡鸣瞬间被拔高到令人灵魂碎裂的强度!
如同亿万座毁灭的神山同时碾压而下!
当其冲的,便是作为“心跳”
源头的赵逆仙!
噗——!
!
!
她身体剧烈震颤,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反复轰击!
身体表面那些蔓延的灰白纹路瞬间被染成淡金,那是帝魂本源被恐怖压力强行挤压出的魂血!
与烬骨聆渊琴相连的手腕处,那根深灰琴弦传递来的磅礴葬君之力,此刻如同烧红的烙铁,疯狂灼烧着她的经脉与灵魂!
眉心的“守烬”
光点疯狂闪烁、缩小,核心的守护金芒如同风中残烛,传递出濒临彻底湮灭的剧痛!
“守…住…心…跳…”
“此…乃…吾…等…唯…一…存…在…之…证——!
!
!”
战乾坤的琴魂意念在赵逆仙识海中咆哮,带着焚尽一切的决绝!
烬骨聆渊琴深灰的琴体在暴增的葬歌压力下,如同被投入炼狱的凡铁,布满的裂痕疯狂扩大,出刺耳的呻吟!
构成琴弦的精纯葬君之力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