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墨笑的热烈。
就像当初,她刚去军营的时候。
云昭那点报复的心里,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她以为……
自己会觉得痛快的。
她也想让谢景墨尝一尝,被抛弃的滋味。
可真到了这一刻。
她却觉得似乎并没有什么意思。
心里的那种双倍奉还的爽感,被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压了下去。
云昭看着穿着长衫的人似乎被身后的人推了一下。
云昭看见他踉跄了两下,之后才站稳。
而后,被人催促着往前快步走。
之后那抹灰色一点点消失在远处。
高副将几乎要哭出来,“云昭,你当真舍得啊?”
云昭默不作声。
高副将委屈的说:“怪不得都说女的比男的狠心,当初你不过去临城医治瘟疫,谢景墨每日都去军营门口看你回来没有,如今你倒是痛快,直接把人送走了。”
高副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
“这是他给你的。”
云昭低头,看见高副将的手里一小包的鼓鼓的东西。
“他说你喜欢吃莲子,却不爱自己剥,走的时候,坐在地牢里,剥了好一会儿呢。”
高副将说到这里,声音低下去,“都要走了,还惦记你爱吃的东西,我说他傻,他却说,日后想傻都不见得有机会了。”
云昭看着那一小袋的莲子,许久没有去接。
片刻后。
云昭从高副将身边错身而过,高副将手里的莲子被碰了一下,落在了地上。
高副将怔了一下。
他俯身捡起来,再往谢景墨离开的现远远的看了一眼。
却已经——
什么也看不见了。
达青说话算话,三日后,把幕城延完好无缺的送回来。
云昭亲自去接的。
高副将在一侧立即急切的问,“你回来的时候,看见景墨了么?他还好么?”
幕城延说:“看着不太好,似乎病了,脸色有点白,押送的人因为之前战争的问题,心里有怨恨,一路上像是没给干粮吃,我瞧着,脸颊消瘦,不过我跟他说话的时候,他挺精神的。”
高副将闻言,立即急了,“景墨原本身上就有伤,如今长途跋涉,自然是不好的!”
幕城延又说:“他们把我放了之后,达青接手了谢景墨,一起往西北去了,达青让谢景墨上自己的马车,他似乎不愿意上去,依旧是走着去的,然后他们就走远了。”
高副将一听这话,立即转头看云昭。
“太后,现在幕城延回来了,我去把景墨抢回来吧!”
云昭眸色沉沉。
高副将在一边着急的很。
幕城延看了眼云昭,转头对高副将说:“你别急,先让她想想吧,这事关乎一场战争,牵连重大,不是一时义气就能够决定的事情。”
高副将怒了,“现在是你被换回来,所以你这么说,再说了,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个话,你是既得利益者!”
云昭皱眉,“高副将!
你逾越了!”
高副将愤愤离开。
云昭叹气,对幕城延说:“累了吧,带你回去休息。”
幕城延点点头,随着云昭入宫。
住进了之前谢景墨住的房间,用着之前谢景墨用的文房四宝。
高副将在门口把牙齿几乎咬碎了。
福海在一边劝,“太后自有成算,高副将你冷静一点。”
高副将对谢景墨是真爱,咬牙切齿,“我怎么冷静?再等下去,谢景墨客死他乡,幕城延登堂入室,洞房花烛了!”
无论谢景墨之前怎么混蛋。
终归是自己兄弟!
如今,有外头的男人觊觎兄弟的老婆,这怎么忍?
云昭坐在堂前批阅奏折,看着如热过上蚂蚁的高副将,“你要是实在坐不住,你就回去歇几天,你来来回回跟个蚂蚱一样在我这里蹦跶,我看着心烦。”
高副将一屁股坐在堂下,“你到底什么时候带人去救景墨,如今已经过去十日,京城回匈奴一个月的路程,如今已经过半,你到底有没有打算把人救回来。”
云昭如今身居高位,喜怒隐藏的很深,叫人看透了。
高副将着急的要命。
云昭放下手里的笔,撑着下巴看着高副将,“你就没别的事情做了么?你若实在无聊,我的莲子吃完了,你去那莲花池里给我摘点新鲜的。”
之前谢景墨在的时候,这事都不用她交代。
碗里的莲子总是满的。
如今人才走了不过几日,空碗里的莲子就没人补给了。
幕城延坐在堂下,看着云昭手边的空碗,笑着说:“我去给你摘。”
云昭笑笑,“不用,我闹着他玩的,不吃了。”
云昭说完,低头继续看奏折。
幕城延的眸色淡淡的落在云昭精致的侧脸上,眼神复杂。
晚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