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一夜翻云覆雨过后,两人拥偎在一起进入梦乡。
次日巳时,宫中来人进入忠勇侯府邸,传达陛下口谕。
王二喜来到正厅,见黄义明正在品茶,嘿嘿一笑:“侯爷,陛下有口谕。”
一听有口谕,黄义明就准备跪下聆听。
“免了免了,侯爷,这也不是在外面,无需如此多礼!
陛下让奴婢来,是让奴婢告诉您——是时候去给闯贼动动刑了。”
黄义明一听就明白了:点了点头,招呼着赵翊、赵靖,带上两副夹棍,跟着王二喜出了大门。
走出府邸想了想,又吩咐道:“赵靖,你去一趟正黄旗大营,把巴布海叫来。”
“是!”
一行人快向北镇抚司而去。
到了之后,黄义明一看,门前站着一人头戴黑帽(虽然看不清脸)但略显肥胖。
锦衣卫已收到上谕,李若琏带着陈千户在门前等候,见忠勇侯来了,上前拱手行礼。
客套一番,在李若琏的引领下,一行人向着诏狱走去。
没多久就来到了诏狱。
进来之后,听李若琏介绍一番才知道,这诏狱分三层,能进入地下第三层的都是罪大恶极之人,也是看管最严厉的地方,像闯贼与其亲兵都在地下三层。
众人在李若琏的带领下来到最深的一层。
下来之后,黄义明一看,只见整个这一层十分昏暗,只有墙上挂着的火把在照明,且抬头看不见太阳。
时而走过的墙壁之上挂着各色刑具,地面上摆放着老虎凳、滚床、烙铁,应有尽有。
光是这里阴森潮湿的环境,就能让胆小之人毛骨悚然。
李若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侯爷,这边请,李贼还在前面。”
“好,那我们过去吧。”
越往深处走,越觉得阴森。
时而吹过的一丝冷风,配上这里的环境,在这里待久了,十分考验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走到深处时,墙上的火把已经不见了,转而代替的是头顶上挂着的、时而被风吹动的昏暗灯笼。
“侯爷,这种灯笼是专门为这里的犯人量身定制的。
如此潮湿暗无天日的环境,配上此等灯笼,就是在精神折磨上再加一层心理折磨。”
听了李若琏的介绍,黄义明点了点头:“我说老李啊,还是你们会玩。”
一行人很快来到最里面的牢笼处。
这一路走进来,三步一岗,看守得十分严密,没有陛下的口谕,还真不一定进得来。
还没等黄义明走过去,就已经听到了喧哗的声音:
“放老子出去!
你们这些狗杂碎,快把老子放出去!
老子要干死你们!”
“宗敏啊,别喊了!
狗皇帝居然把朕关在这种破地方,朕恨啊!
两年前没能打过金水桥,杀了这个狗皇帝……”
“权将军,你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唉……”
“是啊,权将军,省省吧!
我二人已经被关在这里一年之久了,本还想着您能和陛下再次打进京师,唉……”
宋献策也有气无力地说道,“陛下,这次啊,我们是完咯!”
“党守素、刘方亮,宋献策,你们三个废物给老子闭嘴!”
呵斥完三人,刘宗敏继续大喊,“狗皇帝!
狗皇帝!
快放老子出去!
老子要出去!”
唯有李过躺在铁牢里,双眼看着屋顶,陷入沉思。
值守的锦衣卫理都不理他。
正听着里面刘宗敏的咆哮,赵靖带着巴布海赶了过来。
“主子,奴才来了!
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巴布海的声音较大,正在咆哮中的刘宗敏听见了声音,双手握着铁牢,探头查看:“是谁?滚出来!
鬼鬼祟祟的,我要杀了你!”
刘宗敏虽然有伤在身,但被关进这种地方初次进来,十分不适应。
黄义明大步走了出来,身后众人快跟上。
看清来人后,刘宗敏血红的大眼睛死死盯着黄义明,张口怒吼道:“黄家小儿!
有种把老子放出去!
面对面于额再战一场,两年前老子在金水桥就差一点点就将你杀死,你敢不敢放额出去!”
两侧的铁牢分置两侧,中间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屋顶是昏暗的灯笼,左右摇摆,出吱吱的声响,犯人即便睡觉也睡不安宁。
“一、二、三、四、五、六……诸位,这诏狱的滋味如何啊?比起西安的秦王府,舒服多了吧?是不是啊,李自成?”
李自成从地上站了起来,来到铁牢面前,与黄义明正面相视:“你以为你赢了吗?整个天下的义军都聚集在朕的大旗之下,他们定会打进京师,为朕复仇!”
“呸!
狗官!
你赶紧把额们放了!”
刘宗敏持续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