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进忠率领一千余名骑兵,在营门外来回冲击回援的贼兵,杀得浑身浴血。
身边的五名千总、百总,接连战死。
涌入的贼兵还在源源不断地回防。
再一次冲击之后,手中的战刀因用力过猛也已经砍折了。
他狠狠将刀扔了出去,一弯腰把地上尸体上插着的刀拔了出来,继续率领部下冲击大批贼军。
而大营里面,李自成独眼紧盯着不断起进攻的骑兵,手心里攥满了汗。
目光打量着附近,只见大营外面的营地浓烟滚滚,火光冲天,他心痛不已,也仇恨不已。
此等情况,只怕流民军会出现混乱,一旦骚乱,可如何是好。
巴布海与冉阿孟持续冲击,却接连被李贼的亲兵击退,伤亡也在不断增加,巴布海身上多处挂彩。
李自成愤怒地大吼:“给朕杀了这些狗官兵,杀!”
外围的长枪盾兵,开始向前进攻。
明军骑兵冲了几次没能冲过去,又激战多时,此时也显得有些疲惫。
巴布海被逼得节节后退。
冉阿孟拨开刺来的长枪,挥刀将脚下的贼兵砍死。
刚要举刀继续劈砍,另一支刺来的长枪,又快又狠。
情急之下,他赶忙再次用刀拨挡。
长枪还是划到刀刃,刺伤了他的右臂。
冉阿孟额头大汗淋漓,怒火在眼里翻滚。
他咬着牙,一刀落下,溅起一道血迹。
所部骑兵迅后退,拉开距离,再次起冲锋。
而前面被李贼亲兵缠住的骑兵,被围住后挥不了骑兵冲锋的优势,被贼群长枪齐出,刺下战马。
冉阿孟与巴布海又联手组织冲锋了几次,还是被打退。
两人的面部已被鲜血浸染,身边的骑兵损失颇大。
外面的马进忠,久战之下,身边的骑兵也已损失殆尽。
贼兵越聚越多,而他自己身上也多处受伤,再也支撑不住,不得不率领仅剩下的三百骑兵进入大营,贼军乘势冲了进去。
马进忠一进来就看见,里面的情况也很糟糕,扯着嗓子大喊:“冉将军,巴布海,贼军冲进来了!”
两人回头一看,只见马进忠和他身边的骑兵,人人带伤,正在抵抗后面的贼兵。
两人对视一眼,都知道时间多了,而自己也已是退无可退,高举武器,率领身边的骑兵继续猛扑上去!
李自成见大营外面的老营兵杀了进来,难看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宽慰,眼中的怒意丝毫不减,继续喊道:“杀了他们,把这些狗官兵全部杀了!”
“捷轩,李过,高一功,你们上去指挥,一定要快将这支骑兵斩尽杀绝,迅控制外面的局势,不能让混乱持续下去。”
三人抱拳领命,大步走了出去。
其余将领继续护卫在李自成的左右。
杜勋也扯着嗓子嚷嚷:“杀啊,杀光他们!”
大营里的官军被流贼前后夹击,留给骑兵的施展空间被不断压缩,战马跑不起来,骑兵的机动性被大大限制。
巴布海翻身下马,从地上捡起一把战刀,手持双刀,看着台上被众人护住的人料想就是李贼了,怒吼一声:“李贼!
今日老子要砍死你!”
说着就冲向贼群,手中双刀胡乱劈砍。
身边仅剩的八旗兵,也都下马步战,冲入贼群。
鲜血在空中不断溅起,巴布海的双刀,每一次斩击,必有惨叫声响起,硬生生将面前拥堵的贼群杀出一小片空地来。
其余贼兵,见他如此骁勇,大为惊骇。
三名贼兵互使眼色,一枪朝着巴布海刺去,一人刺腿,一人刺身子,一人刺脑袋。
巴布海快侧身,身子下倾,躲过中间一枪,戴着的头盔被刺落,大腿还是被刺伤,出一声吃痛的大叫。
趁着间隙之间,三人迅上前,一人飞奔上去将巴布海压倒在地,两人上前死死将其摁住。
台上的李自成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刚才见这厮又吼又叫,打起仗来勇猛无比,此时被压住,怎能不高兴。
“杜勋,你去把他押过来,朕要亲自处死他。”
“奴婢遵旨,奴婢这就去。”
说着就要迈开小腿下去。
被压在身下的巴布海,身子左右晃动,似是野兽般,双手挣脱开来,一拳将压在身上的贼兵砸开,接着又将其余两人砸开。
刚挣脱开,就见无数只长枪刺来,巴布海一个后翻滚,躲过长枪,从地上胡乱捡起一把战刀,继续杀敌。
其余活着的满洲兵,受到巴布海的感染,骨子里的凶性被彻底激出来,置身贼群中,疯狂杀敌。
杜勋的脚步停在原地,刚才生的一切只是一瞬之间,看的他是浑身凉。
冉阿孟杀退了一波,贼军又上来一波,手中的战刀,已经砍折了好几把,此时也显得有些疲惫不堪,喘着粗气,眼神盯着前面刀枪混战的人群,迈开沉重的脚步,再一次奋勇向前冲。
站在李自成身后的牛金星,看的是一身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