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搞清楚状况后,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进入嘉定伯府,直奔正厅。
此时,李自成正和宋献策端坐于正厅商议着事情。
嘉定伯府内的惨叫声,整个伯府都清晰可闻。
然而,李自成和宋献策好似没听见一般。
毕竟当下急需钱财,不给这些勋贵来点强硬手段,他们是不会乖乖就范的。
李岩急急忙忙来到正厅,连行礼都顾不上了,满头大汗,显然事情十分紧急。
李自成一看李岩这副模样,心中暗叫不好,肯定有大事生。
可到底能是什么大事呢?难道是皇城那边出了变故?还是郝摇旗派人回来传信了?
宋献策也注意到了李岩的焦急,赶忙问道:“李公子,出什么事了?”
李岩喘了两口粗气,才稍微平复了一点,焦急地说道:“陛下,宋军师,出大事了!”
李自成一听,果然说出大事了,径直站了起来,赶忙问道:“出了何事?是不是皇城那边有什么动静?还是明皇突围了?”
李岩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是城中出了大事。”
“城中能出什么事?”
李自成一脸茫然,不知所以。
宋献策赶忙催促道:“李公子快快说来。”
李岩将外面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权将军在向陛下禀报完事情后,就直接去了吴襄府中,糟践了吴三桂的小妾陈圆圆。
权将军麾下的其他将军和亲兵见样学样,纷纷在内城胡作非为。
尤其是权将军的亲兵,还闯进了许允祯的国公府,在国公府杀人,还……还……唉。”
宋献策赶忙追问:“还什么?李公子快说。”
李岩又说道:“权将军的亲兵把许允祯打了个半死,拖进屋内,当着他的面,糟践了国公夫人。”
李自成一听这话,气得把桌上的茶杯摔了个粉碎,大骂道:“糊涂,糊涂啊!
朕三令五申,刚刚入城,现在明廷的皇城还没有拿下,明廷还有一口气,唉……”
李岩接着说道:“紧接着权将军的亲兵,闯进官绅子弟家中,抢夺妻女。
其他营的老营兵,见权将军所部带头,也有样学样,在内城强取豪夺,杀人放火,富绅家多有遭难。”
李自成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仿佛能滴出水来,心里对刘宗敏的不满达到了顶峰。
如此一来,之前打出的口号“迎闯王,不纳粮”
,还有谁会相信?怕是把朕迎了进去,百姓全家都要遭殃。
却听李岩接着说道:“这还不算完,外城也跟着乱了。”
李自成和宋献策一听外城也乱了,赶忙问道:“李公子快说。”
李岩将外城的事情也逐一讲了一遍:“现在外城和内城一样,外城的流民冲进百姓家中,肆意抢夺,胆敢反抗,就拔刀杀人。
而且外城一些大户的结果和内城官绅一样。
最严重的是,前营和后营的流民军,此时正在外城大街上火拼。”
“什么?”
一听已经这么严重了,李自成再也站不住了,“朕的大业,朕的江山……”
身子也有点摇摇晃晃。
宋献策赶忙扶住李自成,说道:“陛下,陛下您……您别激动。”
李自成一把推开宋献策,说道:“朕怎么能不激动?”
说着,李自成手指向外面,破口大骂:“他刘宗敏是不是以为我大顺已经扫平天下,定鼎神京了?这么迫不及待就开始享受。
皇城还没有拿下,江南还在明廷手中,关外还有鞑子,吴三桂就在玉田。
他糟践了吴三桂的小妾,要是让吴三桂知道了,他还能在玉田按兵不动吗?”
李自成越说越生气,火气上涌,两眼红。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么大的火了,在心里把刘宗敏恨得死死的。
这个刘宗敏越来越放肆了,全然不把朕的三令五申放在眼里。
李自成来回踱步,气的坐不住,把客厅里的桌子椅子,全都给砸了个稀巴烂,怒气依旧难消。
李岩赶紧上前说道:“陛下,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立刻制止,否则,我大顺很可能陷入内乱。”
李自成听李岩这话,才回过神来:“李公子说的对,先平息内城和外城的乱象才是当务之急。”
李自成想了想,看向宋献策:“你亲自去传旨,给亳侯,让他率领人马火平息内城和外城乱局,所有人马全部归营归队,抗旨者,斩。
同时让朕的中权亲兵也全部暂调给他,快去。”
宋献策领命,转身快步出府。
这亳侯就是李自成的侄子,一只虎李过。
李自成还在客厅来回踱步,火气难消。
李岩这会心里倒是回想起了,那日金水桥头劝降黄义明对自己说的那番话。
此时仿佛言犹在耳:“你所谓的大顺,以为占了一些地盘,打到了京城,就觉得你们赢了,就觉得你们所向披靡了,就以为拿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