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坖再三要求之下,朱赓才说道:“陛下,两宋之谓内禅,确有法尧善舜之意,真宗曾言于王旦等:夫子之道甚,殊不知夫子之道,不可斯须而舍,迂儒或言尧舜之时,无夫子亦治,此浅识之尧舜之道也。故日:祖述尧舜,宪章文武。又曰:惟天为大,惟尧则之,其惟尊尧而宗舜,所谓夫子之道,与尧舜无异也。”
两宋推崇所谓的三代之治,所以对于禅让,朝野是持一种支持态度的,两宋的大臣们自己所言的就是:尧以天下禅舜,舜以天下禅禹,揖逊相继,可谓盛矣。然其传也,非夫子。至于成周,自文王传之武王,武王传之成王,父作子述,亦云美矣。然而未尝亲授受也。故夫以父子之亲,行揖逊之道,其惟我国家乎?
像留正、真德秀这样的大儒,也鼓吹禅让的好处,他们认为:“尧命舜以位,舜逊于德弗嗣,非独谦德之美如此,盖以天下重任授之者,且不敢轻授之者,其可以易乎?臣窃观寿皇初受禅也,仄于慈训,不得已而践尊位,侧立拱手于精房之侧,已坐复兴,不敢遵即南面。追夫辅臣恳请再三,尤有此大位惧不敢当之语,其真可与舜匹休矣。彼汉文帝之即位也,东向逊者三,南向逊者再而其臣袁盎者,犹且以高世之行推之,况于谦畏之心出于真诚者乎?是宜大书特书以垂示万世者也。”
但是李思诚随即向朱载坖指出,两宋的内禅并没有表面这么好看,内里的血腥和算计一样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