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骆顺和现在的心里也是充满了恐惧。
他刚才不顾一切使出了皇甫威给的内力,将自己本身修炼的道派内功撇到了一边,这就令他体内的真气生了混乱、失去了平衡。
他的威猛只是一时的威猛,现在,他身上的魔功早已散去,他的筋脉已经开始逆转,他的小肚子在慢慢生起疼痛。
现在如果来十个普通的扶兰兵围捕他,他也只能是束手就擒。
所以骆顺和现在,其实也只能是假装威猛,骗骗人。
他刚才竭尽内力的呼喊,都已经令他的嗓子火辣辣地痛了。
他没有真正的狮吼功,至少现在没有。
而姚观他们显然不知道骆顺和的窘迫,他们以为骆顺和是无敌的。
姚观问骆顺和:“接下来怎么办?”
骆顺和轻声说:“你们去把扶兰兵的马劫下来,大家现在骑马赶去北岭枝雄的大营,我们要把那些从前投降的铁御卫兄弟,重新都召集起来!”
姚观犹豫道:“可是王爷和三虎他们都在那里,他们能同意吗?”
骆顺和轻声说:“我说过了,我们必须假传圣旨!
到时候,我们诛杀三虎,以绝后患!
至于王爷,我们绑他回去!”
“好!”
姚观这次没有犹豫,干脆答应。
因为他也知道,如今情势紧急,凡事不能婆婆妈妈。
大丈夫敢作敢当,只要能挽回战局,假装圣旨就假传圣旨,管不了太多了。
姚观带了自己的一帮人,去收缴扶兰骑兵的战马,留下竹野信的部队继续保护骆顺和。
扶兰骑兵们被一个个赶下马,他们也不敢反抗吱声。
到了这个地步,扶兰军的骑兵、步兵、箭兵等等,他们已经全部失去主心骨了,他们也没有什么战斗意志了。
他们的大元帅都已经这样悲惨狼狈了,他们还有什么可坚持的?骆顺和此刻在他们的心里,简直就是索命的阎王爷。
这些扶兰兵,现在只盼着自己能够保命,只盼着骆顺和不要继续大开杀戒。
说到底,这场战争和他们普通士兵的利益无关。
所以,姚观让扶兰骑兵下马,他们就都乖乖地下马。
这时候,一群人却从扶兰兵后面冲了出来,他们朝姚观所在的方向跑了过来。
姚观吓了一跳,以为是有不怕死的扶兰兵要来突袭,他赶紧抽出刀。
其他跟随姚观的铁御卫也都赶紧拿起武器,准备战斗。
夜色里看不太清人的脸,等这群人跑近了,姚观他们才现,这一群人不是扶兰兵。
他们手无寸铁,蓬头垢面。
原来,他们就是北岭枝雄带出来、要他们在森林外面唱《思乡曲》的那一批铁御卫。
这批铁御卫原先跟随三虎投降,后来心里纷纷后悔、矛盾。
到了这里来,眼睁睁目睹从前的铁御卫兄弟牺牲在战场上,他们的心里极不是滋味。
况且之前,他们不肯唱《思乡曲》时,扶兰兵还拿鞭子抽打他们,简直就是拿他们当奴隶。
他们早就想重新拿起武器,回到姚观身边去和扶兰军战斗了。
如今他们看见骆顺和大获全胜,成功挟持了北岭枝雄,他们对骆顺和的崇拜之情又重新燃烧了起来,他们相信,跟着姚观和蒋孤云是必胜的,那王爷和三虎就是个屁。
于是,他们现在一起跑出来,回到姚观面前,想要重新回到姚观的部队里。
这批铁御卫跑到姚观面前,一个个地全都“扑通”
跪下了。
领头的一个铁御卫说:“姚大人,我们错了,我们不该跟着孙法、程丰收、宋先廷他们走,我们现在想回到您的部队里,跟着您一起打仗,求您带我们一起走吧!”
姚观也认出了这些人是从前的铁御卫。
姚观收起兵器,他向后挥手,让其他人也收起兵器。
姚观看着眼前这些人,他们手无寸铁、身无铠甲,很多人背后还有被鞭子鞭打出来的血痕,看着也真是可怜。
他正要说话,他身后一员副将怒气冲冲地对这群铁御卫说:“你们这一个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现在你们知道后悔了,那当初干吗要跟着去投降呢!
你们有脑子吗?你们居然还在森林外面唱《思乡曲》,想跟我们玩四面楚歌那一套吗?你们配做铁御卫吗?现在居然还想回来,呸!”
姚观赶紧转身,制止了这名副将的唾骂。
说实在的,副将骂的也不错,与这批始终忠心耿耿地追随在姚观身边的铁御卫不同,眼前这群落魄不堪的铁御卫,确实已经算是叛徒,不值得姚观再信任。
但是,姚观如今势单力薄,他必须要重新收拢回那些被三虎带走的铁御卫,才能重新组建一支大军,去讨伐宫本剑藏,否则,一切全是白搞。
这时候,那名跪在地上的铁御卫头领可怜兮兮地申辩道:“我们也不想投降啊,但是没办法,王爷的命令,我们不敢违抗。
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