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顺和跟着姚观走进船长室,姚观给他看了看布包里的那些碎碗片,然后告诉了骆顺和刚才生的田东桑下毒一事。
骆顺和看着那些碎碗片,听了姚观的讲述,才明白田东桑为什么会抱头鼠窜。
原来这个王八蛋竟然是想毒死他骆顺和啊!
骆顺和是真没想到,田东桑竟然有这个胆子,要下毒杀他。
而且田东桑还竟然真的付诸实践了。
骆顺和以前还真是小看这家伙了。
他以前一直觉得田东桑是个窝囊废,还真没想到,田东桑敢想敢干。
这可怎么行?田东桑都要杀他了,这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防不胜防,骆顺和可不想活在防毒的恐惧里,他得宰了田东桑。
他恨田东桑恨得牙痒痒,田东桑不仅拿手帕威胁他,还想下药毒死他,今夜他必须宰了田东桑。
骆顺和握紧拳头,仇恨地抿了抿干燥的嘴唇,他一只手紧握着后腰间心麟剑的剑鞘,怒气冲冲地就要往外走。
姚观赶紧一把拉住了他,把他拉了回来。
姚观问他:“你想干吗去?”
骆顺和气乎乎地说:“田东桑这个王八蛋,表面上虽然投降于我们,但心底里他终究是拿我们当仇人,此人不可久留,放在船上终是一个祸患,我们得趁早除了他。
他今天能在我茶碗里下毒,那谁知道他明天会不会在大家伙儿的饭菜里下毒?我现在就得去杀了他。”
骆顺和正一直想杀田东桑,以绝手帕一事的后患,但是他苦于没有光明正大的借口去动手,今天好了,田东桑毒杀他失败,正好给了他动手杀人的借口。
他可以报仇除患为名,杀死田东桑,以封手帕一事,免得让人知道他与赵小倩的奸情。
但是姚观拉着他,要他稍安勿躁。
姚观指指桌上的那包毒药,说:“他毒药都已经交出来了,你还怕啥?田东桑此人我也知道他不可靠,此人留着是个祸患,但是,今夜的事情你也看见了,是他救了我们全船的人。
我们此去扶兰岛,路还远,日子还长,没了他这个活地图,我们究竟还能不能平安渡过这片东哲海?只有他才了解这片海域!
说实在话,此次出兵征讨宫本剑藏,我们所用的全是陆军,海军是一个也没有。
这些铁御卫最多也就是受过水军训练,可是那内陆的江、河、湖上的水军,和海军终究是不一样的。
海上有大风暴,有大浪涛,有大漩涡,这些险情,正规的水军都不一定会应付,他们这些铁御卫就更没经历过了。
所以我们不能杀田东桑,要留着他。
你不能随便动手。
再说了,他的命是王爷要留着,你若杀了他,王爷那边你怎么交代?”
姚观一番话,说得骆顺和是没法动手。
可是,姚观到目前为止,是还不知道骆顺和与赵小倩通奸之事,姚观更不知道田东桑拿了骆顺和的手帕在威胁骆顺和。
所以,对于田东桑的危害性,姚观了解得还不全面。
如果姚观知道了田东桑手里还有赵小倩手帕这么一回事儿,那姚观多半也是会同意骆顺和杀田东桑的,毕竟现在这个局面,是需要对田东桑斩草除根的。
但是,骆顺和也不好意思把自己私通赵小倩这事告诉给姚观听,这事情实在是比较令人羞耻,说不出口。
姚观若是知道了此事,说不定会愤怒得连扇骆顺和几个大耳光。
姚观和骆顺和此次是出来执行任务的,此次任务关系重大,必须谨慎行事,才能达到目标,但是,骆顺和他竟然敢在这船上睡王爷的女人,而且睡的还是王爷一直最宠爱的赵小倩,这不是添乱是什么?这不是找死是什么?骆顺和也是知道自己这个错误犯得有些大,所以也不敢向姚观坦白。
他如今,是只能在心里默默盘算自己的想法。
姚观见骆顺和也不再怒气冲冲地往外冲,便以为骆顺和也是听从了他的建议,不再想杀田东桑。
姚观就说:“咱们只要把田东桑长期软禁起来,没事不准他离开自己的房间,就也行了,那样他也就不能再弄出什么祸患来。
——另外,傍晚时分,我曾去王爷房里拿心麟剑,遇到宣凤羽,她拜托我,让我安排你们见个面,她说有话要和你说。
我就答应了她,说一会儿让你以还心麟剑的名义,去她房里和她见个面。
后来我想,你俩见面,多半得有很多话要说,这一时半会儿可能也说不完,而你若在王爷房里和宣凤羽姑娘单独待的时间长了,守在门外的铁御卫心里会犯嘀咕,要是他们把这事如实禀告给了王爷,那事情就糟了。
所以我想,一会儿我就去想个由头,把王爷房门外的四个铁御卫给调走一会儿,然后你就进房去和宣姑娘见个面,说一会儿话。
你也好抚慰抚慰她。
说起来,咱们也是连累了她。
她原本是个好端端的姑娘家,却无端被我们的事情给牵累,落进了王爷的手中,毁了一世清白。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