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迁生气地指着骆顺和,说:“你被功名利禄蒙了心!
你就因为害怕做不上掌门继位者,所以事事隐瞒、处处欺骗吗?你把我们这些师兄弟、你的义父摆在什么位置?难道大家的存在,只是为了让你实现向上爬的野心吗?”
骆顺和说:“你不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谁不想做麒麟门掌门?你敢说你不想吗?他敢说他不想吗?你们心底里其实个个都想做掌门,只是没有机会罢了,一旦给了你们机会,你们说不定野心比我更大,手段比我更残忍!
你们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们知不知道我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有多么辛苦?你们知不知道,我站在如今这个位置,一旦摔下去,就会粉身碎骨?你们什么也不懂!”
崔迁说:“我们或许是不懂你的心情,我们或许是不懂你的处境,可是,千说万说,你不该骗人!
你服食了逍遥散,你弄丢了心麟剑,就应该向麒麟门坦白,是非对错,有萧掌门和戒律堂来审判。
你一瞒再瞒,就是错上加错!”
曾蒙一看,他们自己人吵起来了,心下叫好。
曾蒙想趁着他们内讧,往外逃走。
但是无奈他现在轻功尽失,就算能跑,也跑不快、跑不远,必定能被抓回来。
崔迁厉声对骆顺和说:“你还有没有什么其他事情瞒着我们了?”
骆顺和阴沉着脸,闷声不语。
崔迁对骆顺和说:“你跟我们回了麒麟门总舵,向萧掌门和戒律堂好好交待吧。”
说完,崔迁就吩咐身边其他三个师兄弟,让他们去拿天蚕索来,用天蚕索捆缚住曾蒙与骆顺和。
那些曾蒙带来的贼兵,死的死,伤的伤。
受伤没死的那些,都倒在血泊里哼哼着。
刚才崔迁和骆顺和光顾着吵架,也没顾上处理这些贼兵余孽。
崔迁眼看着铁御卫一直没来,估计铁御卫方面可能也是出了什么事,来不了了。
崔迁本来打算把这些贼兵余孽都交给铁御卫处理,但是既然铁御卫来不了了,崔迁就打算等一会儿,去通知金爵县的县衙,让县衙先派人来拘捕收押这些醉金帮的贼兵。
不过现在,崔迁必须要先处理好麒麟门的家事。
骆顺和的身上出了这么多的岔子,崔迁是万万没想到的。
而且,凭直觉,崔迁感到骆顺和身上的问题还有更多,只是,崔迁他不敢再问。
他害怕面对。
他害怕面对这样一个黑暗的骆顺和。
那三位师兄弟,去里面拿了两条天蚕索出来。
这天蚕索是麒麟门特有的绳索,任你武功再高的高手也挣不断,用普通的兵器去割也割不断,堪称是一条软的钢绳,用它捆住的人,插翅也难逃。
曾蒙心里盘算着,只要等自己混过了这三天,功力一恢复,他用混魔雷霆掌,是能够烧断这天蚕索的,到时候,他就可以逃走了。
所以,他也并不抗拒被捆缚。
他心中深知,现在是自己保命的关键时刻,他要向崔迁他们表示出配合的态度才好,不能触怒崔迁。
但是,当崔迁拿着天蚕索,要亲手捆缚骆顺和时,却被骆顺和一手推开了。
崔迁说:“你干什么?”
骆顺和说:“不要拿天蚕索来捆我。”
崔迁想了想,就说:“好,我们不捆你,但是你明天就得跟我们一起启程回圣都,回麒麟门总舵。
你要向戒律堂、向萧掌门坦白交待你的一切罪错。”
骆顺和却是脸一阴,他阴森森又气鼓鼓地说:“我不可能跟你们回圣都,不可能去戒律堂。”
崔迁听到骆顺和说话的语气中,有一股阴森又邪恶的杀气,他心下不禁一阵凛然。
他对骆顺和说:“你不守麒麟门门规,欺瞒同门,现在又不肯回总舵认错受审,你想怎样?”
骆顺和冷冷一笑,说:“我不会把我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上。
我不会让任何人,毁了我的人生。”
说完,骆顺和突然仰天长啸一声,然后,他出一阵凶猛的气功,将崔迁、曾蒙等人全部掀翻在了地上。
曾蒙、崔迁和那三个师兄弟,心下全都骇然。
他们看样子,就知道骆顺和是要动手杀人了。
曾蒙是真没想到,骆顺和说翻脸就翻脸,真能对自己师兄弟下手。
而崔迁和那三个师兄弟,还不敢相信骆顺和会对同门行凶。
以骆顺和现在的功力来论,他想要杀人,谁都拦不住,所有的抵抗都是徒劳的。
所以崔迁也没打算要和骆顺和打,他只是心有不甘,他颤抖着问骆顺和:“骆师兄,你这是要干什么?”
骆顺和手中握剑,指向崔迁的喉咙,说:“对不起,本来不想害你们。
只可惜,你们逼我太紧,把你们自己逼上了死路。”
崔迁和其他三个师兄弟,都知道了骆顺和的杀人意愿了,他们大惊且大悲。
他们是真没想到,以前那个可亲可敬的骆顺和,怎么就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