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亚帧心中悲戚,他的官职并不重要,所以朝廷并没有给他的身边配备常用护卫,此时此境,也没有人能前来保护他。
这驿馆中倒是有住客和差役,可是他们与他非亲非故,也不可能来救他。
宣亚帧他是真没想到,自己写了两封信,就给自己惹来了杀身之祸。
他由此也认识到了,这桩海军涉毒案,背后牵连之广、黑幕之深。
他那两封信,一封是写给州府的,一封是写给圣都的,这两封信,都没有唤来查抄“逍遥散”
的人马,反而却是招来了杀他的杀手,这不是明摆着州府和圣都那边有问题吗?宣亚帧对这朝廷吏治真是失望。
他一片忠心,想要铲除黑暗,结果却只是鸡蛋碰石头,把自己推进了鬼门关。
他自己死不死的,他倒也无所谓,只是他不想害了女儿。
女儿宣凤羽是他唯一的血脉,也是他最后的亲人,他无论如何也得保护住自己的女儿啊。
虽然宣亚帧也知道此刻喊救命没什么用,不会有什么人来救他。
但是他还是抱着侥幸心理,大喊:“快来人哪,来人哪!
救救我们!
救救我女儿啊!
有人要杀朝廷命官!”
宣亚帧喊了好几遍,他喊得声嘶力竭,但是一个来救的人也没有。
场面冷清得很。
他又喊了几声,但是自己也知道这是白喊,很徒劳。
就算此时驿馆中有住客和差役好心跑来救人,但是,眼前这二十几个凶神恶煞的杀手,看起来也武功很高,一般人能打得过他们吗?这不是白白多喊点人来送死嘛。
宣亚帧在冷冷清清中,停止了喊救命。
狗踏和牛推笑得前仰后合,牛推笑着说:“这可真是太好笑了,他一个人在这里喊救命,喊了半天连个鬼都没有,太尴尬了!
哈哈哈哈——尴尬得我都要笑死了——”
狗踏对牛推说:“也不知道帮主怎么想的,这么一个弱老头和小姑娘,帮主居然把咱们这两个高手派出来,这不是多余嘛。
我们随便叫个小喽啰来,都能把他俩给杀了——”
牛推说:“那咱们不废话了,快点动手吧,早点杀完人,咱们回去喝酒。”
宣凤羽害怕得哭了起来。
宣亚帧也老泪纵横,他不是怕,他是觉得自己害了女儿。
宣亚帧搂着女儿,摸摸她头,哭着说:“羽儿啊,是爹爹对不起你,爹爹害了你,爹爹是真没想到,咱们父女二人,今天会落到这个下场——”
宣凤羽把头缩在父亲怀里,哭着说:“爹爹,我害怕——”
宣亚帧老泪纵横,仰天叹息,说:“想不到我宣亚帧,一生清正廉洁,忠于朝廷,兢兢业业,为国为民,到最后,却是连个来救我的人都盼不到,只能死于宵小之手,可悲呀——可悲——”
狗踏对手下们一挥手,说:“还愣着干什么,快动手上啊——宰了他俩,回去领赏——”
那些杀手们便挥刀拔剑的,都走向了宣亚帧父女俩。
他们走得嘻嘻哈哈的,全然不把杀这两人放在眼里,因为他们觉得这简直太容易了。
杀这一老一小,跟杀鸡似的。
然而,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就在那些杀手笑嘻嘻地走向宣亚帧父女时,突然,一股劲爆的气流从天而降,澎湃四击,将那些杀手,全部弹出了几丈远!
那些杀手,全部弹出、摔在地上,他们痛得嗷嗷叫唤。
狗踏和牛推,惊得目瞪口呆。
如此强劲的气境内力,他们也甚少见到!
他俩毕竟不是普通杀手,他俩知道,有高手杀到了。
狗踏和牛推,各自拔剑应战。
他们收起了嬉皮笑脸,不再轻视眼前这一老一小。
杀手们的脸上,不止是严肃了起来,甚至还涌起了害怕。
毕竟,刚才那一招真气,就已经威力非凡了。
宣亚帧和宣凤羽也都惊呆了。
他俩不清楚眼前这局面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有人来救他们父女二人了?
宣亚帧父女正心中疑惑,只见,两个身形俊美的白衣男子,从天而降。
他们动作洒脱,身形轻灵,全身白衣,面戴白巾遮脸,腰佩长剑。
这两名男子飘逸落地,来到宣亚帧父女身旁。
其中一名男子向宣亚帧施礼,说道:“宣大人莫要惊慌,好官有好报,今日你们父女二人,定不会少一根毫毛。”
这名男子继而看了一眼宣凤羽,他有些哑然失笑,他亲切地对宣凤羽说:“姑娘,你不用害怕,哭多了伤眼睛。”
没错,这名说话的男子,正是骆顺和。
他看见了这宣凤羽的脸庞,马上就认出了,她就是那天早上差点被他的马给撞到的姑娘。
他不禁就有些感慨缘分的奇妙。
而宣凤羽此刻因害怕而哭泣的样子,楚楚可怜,又不禁让人怜惜。
宣凤羽却并没有认出骆顺和,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