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芳宫的庭院里,栽满了火红美艳的各式花朵,看上去热热闹闹的,百花争妍的样子。
这喜芳宫,平日里也确实是后宫中最火红热闹的一个寝宫。
皇上经常会来,各宫的娘娘们经常会来,皇上的各种赏赐经常会来,可以说是门庭若市。
这些热闹,都体现出了贺贵妃的受宠,这些热闹,是贺贵妃心中的骄傲。
那些门庭冷落、无人问津的妃嫔们,心中无不都是暗暗妒嫉这贺贵妃的。
她们既妒嫉贺贵妃的长久受宠,更妒嫉贺贵妃有一个出色的儿子,三皇子江宇瞻颇得圣宠,怕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贺贵妃很享受这些妒嫉,因为正是这些妒嫉,让她感到了自己高人一等。
但是,在高傲与快乐之下,贺贵妃也有自己暗暗的忧愁与焦虑。
她心中十分清楚,皇上对她长久地恩宠,多少也是因为她大哥贺长昼的关系。
贺长昼乃当朝丞相,当年扶助皇上登基有功,皇上多年来诸事皆信赖贺长昼。
所以贺贵妃才会在后宫中如鱼得水,倍受皇恩。
但是,作为一个女人,贺春绵心里其实也明白,她可能并不是江华钦心中最爱的那个女子。
江华钦虽然常去喜芳宫过夜,但是,许多个夜晚,江华钦都只是在看书而已,他很少碰她。
而且,这么多年以来,贺春绵一直想当皇后,但是,江华钦却从未给过她希望。
江华钦总说:“皇后一位,只有立,哪有废的?况且清眉在宫中规行距步,从未犯过什么错,朕有什么理由可以换皇后?那岂不成了儿戏?”
但是,贺春绵心里知道,就算叶清眉真的犯了什么天大的错,江华钦也不会换皇后。
叶清眉的身世,别人不知道,但是,贺长昼掌管密戍司,这天下哪有他不知道的秘密?贺长昼与贺春绵都知道叶清眉是叛将叶汉真的女儿。
江华钦如果真想让贺春绵做皇后,那废掉叶清眉的理由就特别简单,说她是叛将之女就好了,叛将之女是不配做皇后的。
但是,江华钦从未这样做,他在暗地里,总还是护着叶清眉的。
贺春绵能感觉到。
而现在,江华钦又似乎不想立江宇瞻为太子了。
这让贺春绵十分焦虑。
而且,后宫中现在又出了毒蛇咬婉慧一事,所有人都认为,是她贺春绵干的,大家只是没有确凿证据来指控她贺春绵罢了。
贺长昼坐在喜芳宫中的茶桌旁,他紧皱着眉头,问贺春绵:“那放毒蛇咬江婉慧这事情,真不是你干的?”
贺春绵气得一跺脚,她气急败坏地说:“不是我!
不是我!
真不是我!
大哥,怎么连你也不相信我!”
贺长昼说:“那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昨天我听说了从宫里传出来的传言,说你放毒蛇咬五公主,我心里的那个心惊胆战哪——我是真怕你干出什么蠢事来。
所以今天我一上完早朝,就赶紧请旨,让皇上准我来喜芳宫中看望你。
我就是想跟你要个准话,问清楚这事儿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贺春绵说:“我又不蠢,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去害江婉慧?我现在去放毒蛇咬她,那宫里岂不人人都会猜到是我做的?我这不是自己往自己脸上抹泥巴吗?这次的毒蛇案,摆明了是宫里有人要栽赃陷害我!”
贺长昼不禁说:“会是谁呢?”
贺春绵说:“谁知道,说不定是叶清眉自己干的,她就盼着皇上恨我。”
贺长昼一笑,说:“那不可能,叶清眉要想害你,你早就不在这喜芳宫中住着了。
你别以为叶清眉真的一点本事也没有,后宫里这么多女人,唯一能命令皇上的,恐怕也就只有她一人了。
当年六王夺嫡,叶清眉舍身救过皇上。”
贺春绵说:“那会是哪个贱人想害我?”
贺长昼叹了口气,说:“这个就得你自己慢慢查了,后宫里的事,我管不上,铁御卫也进不来。
反正,你自己多加小心。”
贺春绵叹了口气。
她问贺长昼:“家中最近情况可都好?大哥,你在朝中如今可顺利?”
贺长昼喝了口茶,这茶是皇上御赐给贺贵妃的紫毫雀舌茶。
贺长昼说:“家中情况都好,你不必担心。
父亲母亲身体还硬朗,丫环们伺候着他俩,他俩还常出去游玩呢,过得比我可悠闲多了——”
贺长昼笑笑,“我也都挺好的,就是在提防獠北国使团耍诈的事情上出了点纰漏,现在正在将功补过。
獠北国要联合金鹫国与夏漠国来攻打我们嵩麟国,皇上就要我想办法去联络金鹫国与夏漠国,我们三国一起联合去打獠北国,合纵连横,四国分合,着实也让我头痛。”
贺贵妃说:“唉,一旦战火燃起,我们可如何是好?”
贺长昼说:“放心吧,妹妹,我在家里囤着金库呢,不管盛世乱世,咱们家里只要有钱,就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