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快步穿过回廊,直奔安千千的院落。
此时安千千刚洗漱完毕,正由春日为她梳理长发。
见秋日神色匆匆进来,便知是马车那边出了变故。
“小姐,大少爷派小厮来抢马车,被奴婢和冬日拦下了。那小厮不服气,说要去告诉大少爷,我怕他回来闹事,特意来禀报您。”
秋日躬身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
安千千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却依旧平静地开口:
“知道了,你先下去候着。他若真敢来,我自有办法应对。”
秋日应声退下,春日则担忧地看向她。
“小姐,大少爷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安千千淡淡一笑:“他若安分,我便给他留几分脸面;他若非要闹,我也不介意让他看一看,这徐府如今到底谁说了算。”
没过多久,院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徐世伟怒冲冲的呵斥:
“安氏!你竟敢让丫鬟拦着我?还不快把马车交出来!”
紧接着,徐世维就带着方才那小厮闯进了院子,脚步杂乱,丝毫没有顾忌安千千还在梳妆。
安千千脸色沉了下来,并没有看向徐世维,而是目光冷冷地扫过那小厮:
“好大的胆子!我乃徐府主母,尚未梳洗完毕,你一个奴才也敢跟着闯进来?秋日!”
秋日立刻上前一步,等候吩咐。
安千千声音冷冽:“这奴才不懂规矩,冲撞主母,掌嘴!让他好好学学什么叫上下尊卑!”
秋日毫不犹豫,上前一把揪住那小厮的衣领,抬手就给了他两个响亮的耳光。
那小厮被打得脸颊通红,嘴角溢出鲜血,却不敢吭声,只能捂着脸瑟瑟发抖。
徐世维见状,怒火更甚:“安氏!你竟敢让丫鬟打我的人!”
安千千缓缓起身,走到他面前,眼神锐利如刀,震得徐世维往后退了一步:
“徐世维,你搞清楚!这是我的院子,这小厮是你的人没错,但他冲撞了我这个主母,按家规矩该打!倒是你,身为我的丈夫,不分青红皂白,就带着奴才闯进我的院子,眼里还有我这个妻子吗?还有这徐府的规矩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怼得徐世维一时语塞。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确实冲动了。
安千千再怎么说也是他徐府的少夫人,他带着小厮闯进她的院子,传出去确实有损她的颜面,也显得他这个丈夫不懂规矩。
徐世维的气势弱了几分,语气也缓和了些:
“我……我也是急着给娇娇送马车,一时失了分寸。千千,我不该闯你的院子。但娇娇那边还等着马车,你就把马车先借给我用用,你用府中其它马车便是。”
“夫君知错能改,我也不是不能够原谅。只是这马车也是我从娘家带来的私产,你拿去给柳娇娇用,不太合适吧?还是我亲自让人送过去比较合适,你觉得呢?”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院外,故意提高了音量:
“春日,你去把府里的粗使婆子叫来几个。柳小姐要去参加太子妃的春日宴,却偏偏要用我这个徐府主母的马车,传出去,怕是要让人误会。你亲自去一趟柳府,最好是架着马车一同去。”
她看向徐世维,继续说道:“夫君,不过一辆马车罢了,虽然我很生气,但也并不是不可以给。现在我就让春日先去一趟柳府,把马车亲自给她送过去。”
徐世维一听安千千这话,脸上的怒容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惊喜与讨好。
他连忙上前两步,语气也软了下来:“千千,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最是通情达理,也最顾全大局。娇娇家道中落,已经很可怜了。若是没有我在一旁帮衬,她以后的日子很难熬。”
说着,他还从袖袋里掏出一只成色不错的玉簪,递到安千千面前。
这支玉簪本是送给柳娇娇的,但今日他惹恼了安千千,那还是拿出来给自己的妻子好了。
“这是我之前特意去玉器铺挑的,想着你平日里喜欢这些,就当是我给你的赔罪了。你放心,等娇娇用完马车,我立马让她还回来,绝不让你受委屈。”
安千千瞥了眼那只玉簪,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这支簪子,原身求过他好几次,就是为了能够得一个好寓意。
但每次徐世维都以“太贵”为由拒绝。
后来听说柳娇娇带他去了一趟玉器铺,他便毫不犹豫地定下来。
安千千面上没有表现出不满,淡淡开口:“夫君,有这份心就好了,簪子我收下了。春日,还不快去准备,别让柳小姐等急了。”
春日立刻躬身应道:“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叫婆子,再去马厩牵马车。”
说罢,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柳府门口,柳娇娇的丫鬟桃花正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