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宁缓缓走到近前,俯视着因承受巨大痛苦而不断抽搐、奄奄一息的灰袍老者,声音平静得可怕:
“老东西,听好了。这内景池,我明日便要使用。若我浸泡时,出了一丝一毫的岔子,我便剐你一刀。”
他用刀尖轻轻拍打着老者的脸颊,留下细微的血痕:
“若我最后发现,这池子根本没有你吹嘘的那种效果,我就将你全身皮肉,一刀一刀,剐上万刀!让你求死不能!”
“你......畜生......”
灰袍老者闻言,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只是痛苦和失血已让他彻底脱力,连一句咒骂都无法说出,眼中只剩下无尽的怨毒与绝望。
朱宁漠然转身,不再多看老者一眼,对着两名垂手恭立的手下吩咐道:
“给他止血,别让他死了。看好他,若是他断了气......”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两人:
“你们俩,就准备一起陪葬吧。”
“是!帮主!”
两名手下浑身一凛,头皮发麻,深深埋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
......
白玉石矿脉,二号矿洞的另一端出口。
谭勇,临安县的总捕头,此刻正静静地躺在冷硬的土地上,面色青黑,双目紧闭。
人群密密麻麻地围了一圈,平九霄与张德纲都到了场。
众人面色俱都沉重无比,沉默的氛围压得人喘不过气。
“师兄!”
张玥悲痛地扑倒在地,看着眼前谭勇泛着青黑色的脸,眼泪止不住地哗哗掉下。
本来,一切都是美好的。
等谭勇不日就任县尉一职,稳定下来后,他们便会成婚。
可现在,一切的梦,尽数破碎。
一旁,张德纲的脸上,亦流露出悲痛的神情,仿佛苍老了十岁一般。
谭勇初入县令府时,他虽不喜此人性格。但奈何唯一的女儿张玥一直对谭勇情有独钟,心有所属。
这么些年来,张德纲也渐渐接受了谭勇。
在他的扶持下,谭勇一路上位,顺风顺水。
张德纲也早已将他当成自己的半个儿子,以后的接班人看待。
如今却......
“小姐,节哀......还请稍退一步,让仵作先行查验。”
一名资深捕快上前,低声劝道。
张玥哽咽许久,方才直起了身子,低头掩面,脚步有些踉跄地退到一旁。
仵作面色凝重地蹲下身,打开随身携带的木箱。
他先是以白布覆手,极其谨慎地从头到脚仔细检视谭勇的全身。
随后,用特制的磁石和银镊,小心翼翼地从谭勇的眉心、胸口、肩胛等部位,逐一取出了四枚细如牛毛的毒针。
针体乌黑,却泛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幽蓝青光,即便离体,依旧散发着一种阴冷的感觉。
仵作站起身,将毒针放置于铺着白绸的托盘上,转向张德纲等人:
“回禀大人,谭总捕头体内有着被刚猛掌力震伤的痕迹,脏腑受创,伤势不轻,但这不是导致死亡的主要原因。真正的死因,应当是这四枚毒针。”
他指向托盘:
“此针淬有剧毒,发射力道极猛,应当是极近距离内,以特殊机括类暗器发出,令人猝不及防,难以闪避。”
仵作又取出一小块试毒银牌,轻轻触碰针尖,只见银牌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乌黑。
他看到此情形,眼底闪过一丝惊色,继续说道:
“其毒性猛烈无比,算得上是见血封喉。一旦入体,毒素会急速蔓延,除非瞬间斩断受创肢体,否则回天乏术。”
仵作环视一周,最终目光落在江青河身上:
“据江少侠方才所述,那黑衣蒙面人潜伏已久,布局周密,只怕这噬金鼠也是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所引来的。
“此等毒针暗器,手法狠辣刁钻,在临安县内,属下从未见过。其动机......恕属下愚钝,一时难以推断。”
众人默然,目光沉重地落在谭勇尸身上。
此时,一旁的赵捕头看着谭勇青黑色的面孔,怔神间,突然想起了什么,脱口而出:
“我见过这种毒针!”
“什么?”
张德纲猛地转头,看向赵捕头:
“你在何处见过?何时?”
赵捕头深吸一口气,回忆道:
“约莫三年前,卑职例行在周边巡视,在南门外官道旁的密林里,发现了数具尸体。死状......与谭总捕头一模一样!皆是身中此种毒针,伤口泛着诡异的青黑色,毒发身亡。”
他神情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