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撇嘴:“谁让你先害萧哥哥……我觉得你是坏人,就想给你点教训。”
“现在不护着你萧哥哥了?”
“他都多大的人了,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温晚:“……”
安宁带着温晚回到采集区时,陈清清正叉着腰,气得脸颊鼓鼓的:“你们竟敢背着我偷懒!我回去就告诉父亲!”
安宁板起小脸,一本正经:“刚才是带温晚去试吃新果子了。你要是也想试,现在就可以不用采集。”
陈清清眼睛一亮,虽然听说试果有风险,但总比在这累死累活强。她偷偷看了眼自己变得粗糙的手掌,心疼得直撇嘴。
再说,她可是城主千金,谅他们也不敢真让她出事。
看来是听到父亲的名号,知道怕了。
果不其然,采集区的人不过是做做样子,哪里敢真的忤逆城主。
想到这,陈清清扬起下巴得意地跟着安宁走了。
没过多久,树林里就传来陈清清的尖叫:
“这、这是什么果子!苦死我了!”
紧接着是安宁慌乱的解释:“拿错了拿错了!姐姐尝尝这个,这个可甜了!”
“啊啊啊!我的嘴——舌头麻了,没知觉了!”
温晚靠在树旁,听着远处鸡飞狗跳的动静,嘴角弯起明媚的弧度。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脸上跳跃,那双眼睛里盛满了狡黠的笑意。
萧时景懒洋洋的声音在温晚头顶响起:“没想到你还挺有本事,我以为你今天怕是出不来了。”
温晚谦虚道:“彼此彼此。”
见萧时景面有不虞,温晚提议道:“你想去除连心刺,问我就好了,何必绕那么大一个圈子。”
“哼,”萧时景咬牙,“我就知道那小猫崽子靠不住。”
温晚立刻摆出一副诚恳的模样,替安宁辩解:“这话可不对。他可是严格遵从你的指令,方才狠狠折磨了我一番呢。”
她刻意加重了“狠狠”二字,语气里却听不出半分委屈,反倒有几分揶揄。
萧时景锐利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试图找出任何一丝伪装的痕迹。
他根本不信她会如此顺从,语气充满了怀疑:“主动帮我拔刺?温晚,你会这么好心?”
温晚无奈道:“好心倒是谈不上,还要在这里待上七天,与其日夜提防你层出不穷的折磨手段,弄得彼此筋疲力尽。不如我们开诚布公,谈一笔交易。我帮你解脱束缚,你许我七日安宁。各取所需,双方共赢,如何?”
温晚忽然伸出右手,纤细的小指在空中定格,那是一个再纯粹不过的,属于孩童的拉钩手势。
萧时景眉头当即蹙起,金色的竖瞳里写满了显而易见的嫌弃。
“幼稚。”他薄唇微动,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眼。
空气凝滞了一瞬。
然而,在那份无声的僵持下,一截玄黑色的蛇尾却悄然探出,带着几分不情不愿的迟疑,慢吞吞地、小心翼翼地,缠绕上了她白皙的小指。
蛇尾冰凉,指尖微烫。
萧时景猛地一怔,脖颈间那根日夜不休、灼烧着他神经的连心刺,带来的尖锐痛楚,竟在这一刻悄然减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