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绝对是比世上任何一个邪魔与恶人都更让人恐惧的疯子。
或者说,对挡在对方道路上的那些人而言,眼前的男人,就是全星界最极端、最疯狂的那个恶魔。
与违规者合作,逼原罪物就迫,暗中操作深渊族裔,借浩劫让有潜力的傢伙完成蜕变……所谓的黄金时代的星辉的背后,只是一个披著人皮的绝对理性的怪物而已。
“我很好奇,这些人未来要是成长起来以后,真的会原谅你的这些行为吗”
“倘若真有那个机会的话,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毕竟,那意味著他们顺利活到了那个时候。”
白袍书生微笑著说道,望著远处的景象,流转著灰白色彩的瞳孔中倒映出数以万计的流动画面,如同一尊无喜无悲的神明在俯瞰世间一般。
没错,指责也好,怨恨也罢,只要能跨越那个节点,他的结局並不重要。
包括现在亦是,或许採用的逃避方式,確实可以短暂避免那些伤痛,但从命运上而言,其只会在未来带来更加巨大的苦难。
“至少,对现在的我而言,我看得见。”
是的,他看得见。
齿轮正在转动,既定的道路正在改变。
因微末仇恨而起的无边浩劫被及时遏制,自火中灼尽的残灰绽放出別样的光芒。
幽冥的智囊踏上了本该错失的愚人之路,未曾预见过的白兔咬著火光自黑暗中一跃而起。
奇蹟引发的伟业仍在延续,本不该存在的『主角』正在搅动命运的河流。
毫无疑问,一切正在朝著一条更加广阔的道路前进。
何其精彩。
因此——
“就让我这个旁观者……”
白袍书生说著,流转著灰白色彩的瞳孔中渐渐倒映出黑髮青年的高大身影。
一切已经成熟。
不同於预料之中的幽冥智囊与那未曾预见的白兔,这个故事,並不需要他去进行任何的打扰。
他要做的,仅仅只是观察与等待,替对方將这一切记录下来,然后——
——尽情期待对方究竟该如何去面对这份『重量』。
……
星界,卡西诺姆航线,世界要塞。
“乾杯!!!”“呼…再来!”
“哈哈,老子还是第一次喝得这么过癮!”
“活著…嗝!呵,还说什么狗屁聚餐,到头来就我一个人活下来了!”
畅快的痛饮声自夜幕下响起,充斥著浓郁酒精味的露天集会所下,只见一名名契约者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肆无忌惮地宣泄著心中的情感。
欢笑,怒骂,痛哭……如人间百態一样的场面自夜幕下上演,甚至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不少对酒精比较抗拒的契约者,这次也出现在了这里。
並非活下来的他们不够坚定,而是那种一下子陷入无边黑暗,与整个世界失联,只能跟自己的同伴还有一只只无法交流的战兽困守在一座小小据点上,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迎来死亡的危机感中提心弔胆等待等待救援的经歷,实在太过让人难以入梦了。
“明明实际上只在那种环境下待了几个小时的时间,但到头来反而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啊……”
“嘛老实说这种一下子成了醒目一方的感觉还挺难適应的……”
角落处,正聚集在一块儿的流冰等人望著集会所內的一名名契约者,跟时不时朝他们这边投来的一道道目光,眼中满是感慨之色。
和其他人选择了躲藏到救援到来的人不同,作为在异常特性爆发时间中主动站出来接替了元素隔层桥接任务,在无穷无尽的深渊生物浪潮中坚持了足足一个多小时的先行者,虽然客观上而言军团这边並没有对他们进行什么过於特別的照顾,但他们都明显感受得到,路上那些黑甲军士看他们的目光跟来时明显存在著极大的变化。
当然,真要论不適应的话,他们这边其实还算好了,毕竟——
“阿尔戈先生,请问您今晚有空吗”“阿尔戈阁下,您好,我是乐园快报……”
“咯咯阿尔戈小弟,姐姐可是听说了你的英勇表现后,怎么样,要跟姐姐共赴云……”
“阿尔戈前辈,请给我签个……”“喂,阿尔戈兄弟,听说你成论外级梯……”“阿尔戈……”
简直是灾难性的一幕啊。
餐桌前,流冰几人望著被人群团团围住,一副手足无措模样的白髮少年,不约而同地露出一抹怜悯之色。
作为唯一一个仅凭一只五人小队就守住了深渊压制装置,於眾人沉默时率先点亮元素之光,甚至还在战斗中挡住了掌握权柄的大罪族裔半个小时之久的新晋论外级梯队,白髮少年那边受到的招呼与问候,可比他们这边要夸张得多了。
“感觉阿尔戈老兄已经快哭出来了。”“我已经看到不止一个妹子在他身上揩油了。”
“虽然是黑剑大佬的兄弟,但阿尔戈大佬他好像格外不擅长面对这种情况啊”
“话说星女大佬她们呢我记得这种时候她们应该会站出来的才对”
“呃,我听